想着想着,笑了一下。
“师父?师父?师父您怎么啦?”
“啊?怎么了?”听到有人喊自己,才回过神。
“师父,你发什么呆啊?”钟十一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无事,”说着抬头望望天,“只是看到你方才吃东西的样子,有点像我妹妹。”
“妹妹?师父的妹妹是那个叫钟楚怜的小女孩吗?”
“你知道?”
“嗯嗯,之前有一次无意间看见师父带着她上山玩,还烤了野兔,超香!”说着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的烤肉。
“啊~我说你怎么还整了两只兔子?原来是为了吃烤兔子啊!嗯?”说着用手轻轻的敲了下他的小脑袋瓜。
“不过,你之前抓兔子时,那林子大不大?可有看到大道?”
天色已晚,总得找间客栈歇息,明日好赶路。
这荒郊野岭的,睡一晚不生病也得着凉,生病着凉不说,半夜也有可能有野兽之类的,自己还好,可钟十一就...
“没,不过可以找棵树绑个绳子睡一宿,只是师父您...”
“你不用管我,今天刚出来,我主要是怕你着凉生病,荒山野岭的有没有狼都是个问题。”
如果真要在外露宿,他隐隐担心钟十一。现在找客栈太晚了,可在外面风餐露宿,只怕徒弟受不住这么熬。
“没事儿师父,就算有狼,那就当修行了。”说完朝着钟鹤轩歪头笑了一下,像个小孩子似的。
“那...行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怕他着凉,还不忘把披风脱下披在徒弟身上,随后跳上旁边的一棵树...
次日早,钟十一醒来,下意识看了看师父所在那棵树。
无人。
昨日走了一下午,又抓了一只鹿和两只野兔,可能是太累睡得很死,没注意有什么动静。
他慌了,因为自己不是师父自愿收的徒弟,怕他不要他。他起身跑进林子,想要找到师父。
背影渐渐远去,地上只有一件白色的披风。
钟鹤轩昨日给他披上的。
等钟鹤轩回来后,只见披风不见人,在四处找了又找还未找到,正当他担心钟十一会不会出什么事时,林中鸟成群飞出,潜意识告诉他:
十一出事了。
“怎么这么多狼?”钟十一握紧佩剑,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狼群,“师父...你在哪儿啊?”
“嗷呜~”“嗷呜~”一只狼嚎叫,其余的狼一个接着一个嚎叫。叫声回荡在林间,钟十一看着眼前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路上的钟鹤轩听到前方传来狼叫连绵不断,心中不免担心。
又一阵狼嚎,旁边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掠过。俄顷,远处山上出现狼的身影,旁边还站着那两个人影。
“十一!”
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看到他,“师父!”
“十一!”说着跑过去查看他可有受伤。“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有狼?”
“没事,刚刚确实有狼,但后来出现两道黑影,狼群就跟随离开了。”
狼?黑影?离开?
莫非...
是白家弟子?
钟、白、仴是古老的三大家。三家所在地理位置围成一个三角形。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后出现渡和易两大家族,渐渐出现了其他家族。这五大家地理位置正好形成一个圆。圆中有一城,名曰“帝羽域城”。
五大家各代表一种兽类,并能听懂其言,驯服其兽。
渡家为虎,易家为鹿,仴家为狮,钟家为狐,白家为狼。
“先不说这个,你大清早乱跑什么?”
“我起来没看到师父,以为师父不要我了...”说着低下了头,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
闻言,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你是我徒弟,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可毕竟我不是您自愿收的徒弟啊!”
“我要是不要你,为什么还把披风给你留下?”
听到这话,愣了愣,回想起早上醒来后看到身上盖着他的披风。
“别傻了,”轻轻弹了下钟十一的头,“你是我徒弟,我不可能不要你。”说完往刚才看到的小河走去。
“那,如果有人让我离开您呢?”边说边跟着师父走。
“那就得看你怎么想了,你不愿,我不逼。”
“要是我不愿他还要带我走呢?”眨眨眼睛,等着“爱师”的回答。
“那你就跟他说,你师父脾气好,可雪龙脾气不好。”
听到这话,继承了主人的温柔的雪龙剑,抖起来,为自己打抱不平。然后,钟家二师“温柔”的拍了一下他。
呵,你也就切肉的时候想到我了。
“师父师父,徒儿饿了。”
“饿了?那带你抓鱼怎么样?”微微侧头看着他。
“好啊好啊!”
来到河边,河流清澈见底。
“会捕鱼吗?试试?我去找柴火。”
“好。”边说边拔出佩剑朝河里走去。
上流游来一条鱼,钟十一看准时机一剑刺下去,没中。再刺一剑,正中猎物。在钟鹤轩回来之前,已经抓到四五条鱼,够他们吃两天的了。此时钟鹤轩抱着一堆木柴从林子里走出,神情严肃。
“师父师父,你看我抓到了好多鱼!够咱们吃两天的了。”
“嗯...”钟鹤轩浅浅回应了一声,脑子里全是刚才找柴火所看到的场景。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回过神来,“啊?没事,”说着揉了揉眉心,“十一,刚才可有人来过?”
“ 没人。”正当他转身想要把鱼拎过来时,无意间看到钟鹤轩背后的几道红。
那几道红在洁白的衣服上格外显眼。
“师父你后背...”
闻言,钟鹤轩好像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正对着他,“没事没事,刚才上树想折几个树枝不小心掉下来划伤了而已。”说着尽量在他看不到的情况下处理鱼。
钟十一悄悄绕到他后面,看着师父的伤口,脑海里想着刚才师父问他有没有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
师父被人伤了。
他趁钟鹤轩不注意,偷偷跑到林子里。凭借之前的记忆,努力朝着师父走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没有看到断掉的树枝,按理说应该会有血溅到花草上,可花草上没有,林子深处,带有血迹的树倒是不少。
他抬头看着天,搞不懂师父为什么要上树找柴火,想着想着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正好趴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他起身,看到是一个人。准确来说,十一具尸体。
绊倒他的,
也是。
放眼望去,前面隐隐约约能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看衣服是渡家的人。
什么上树找柴火掉下来?全都是假的!
钟十一飞快的跑回去,跑回河边,静静地站在师父身后,站在那个在他抓鱼时差点失去的师父的身后。
感到身后有人,刚想回头,感到好像有人用手在伤口上抹东西,凉凉的。
“十一,你...”微微侧头,看着给自己上药的徒弟,“你...知道了?”
“嗯...”轻声回答着,“师父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不过师父,那么多人,你怎么打得过的啊?”
闻言,他顿了顿,说,“当时,我也以为我打不过,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在那儿,但我想起之前对你未来师娘还在待我回家,等我带她回家,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这儿!”
明明是早饭,吃完却已是哺时,这一下午,钟鹤轩带着十一要么上树要么下河,在要么就爬山。晚上,他们无意间走到一片草原就躺在地上看星星,盖着披风。
同一时间,羽弦宿上空一个玉盘若隐若现,天下大雨,一连下了三天。
三天后 雨停了,刻有“羽弦宿”的牌匾摇摇欲坠。
钟檀宫总去的银杏下有一把血色长剑,和钟檀宫的火赤有几分相似,红像天生的,又像...
血洗的...
旭日东升,一阵风吹过,树上的银杏飘落,被东方升起的朝阳照的红红的,落到地上。只有一片在树木影子处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