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轮回不过是沧海变迁的周而复始,就如同历史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大势所趋。
钱宁不顾身后陈顼叫自己的声音,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拎起衣角向下跨去一条腿,被拉扯住了。转头一看,陈顼的手捂在自己的手臂上,四指并在一处,隐约间显露出几条红印子,这是新伤。
“宁儿,柳敬言的事我可以解释。”
“你撒开。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在乎,跟我没关系。”说罢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她是真的不在乎陈顼和柳敬言,毕竟为了塑造这个角色了解过陈顼的生平,他确实是个长情人,可惜是个狠人,为了江山永驻接连杀死了身边亲信,以至于后来北征无人可用接连败北,待在这么一个人身边可说不准以后。
钱宁一个人回了府,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前脚刚踏进安成王府的大门,就看见一位美姿容,身长七尺二寸的女子。钱宁问了一声,“不知阁下是哪位?来找谁?”
女子缓缓转过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是优雅。正欲说话,身旁的侍女开了口:“见到安成王妃还不下跪?这王府也是你这种粗鄙之人能进的?”
安成王妃?想必是柳敬言了。也难怪刚刚动作间绝不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优雅,不愧是公主,也难怪史书对她的夸赞毫不吝啬。
“见过王妃。”钱宁记得古装剧行礼都是身子半蹲,双手伏在腰间,自己也这样做了。“民女钱宁。”
“钱宁?你是殿下在民间的发妻?”柳敬言问。
钱宁摇了摇头:“只是同名,顺带着长得也一样。不过我无心插足你们夫妻二人间的事情,过了今日我就走。”
“谁允许你走了?”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陈顼属什么的走路不带声。
“我记得,叔父给咱俩也定了婚。”
柳敬言看到陈顼一脸惊讶,虽然结婚十余载但仍像个小姑娘见到了心上人就会脸红,巍颤颤地行礼。
“陈顼,你比我大十三岁,娶我,你不臊得慌?”钱宁无心同他玩笑,从始至终她所想的就是换个世界好好活着,至于皇亲贵族她压根没想过。
“方才陛下定下下月十一,让氓音替你置办吧。”转头对柳敬言说,“你到本王书房来。”
钱宁回到房间,阖上门,静静地看着太阳西斜也没想到什么法子能脱身又能不牵连无辜。突然一下门开了,她以为是陈顼也没看,直到氓音端着水走在她面前。
“小姐,这是玉容膏,奴婢专门出去买的。”
钱宁才反应过来是她,不过——“你怎么改口了?”
“先前奴婢以为您是吴兴钱氏,没成想是钱丞相子息,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
钱宁最讨厌这种阿谀奉承之人,右手扶着下巴,慵懒地说道:“吴兴钱氏怎么了?她还陪你家殿下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光了,这么看不起她?”
“不不不,小姐,奴婢不敢。”
“行了,你还有事么?没事出去吧。”
“殿下吩咐奴婢给小姐置办点嫁妆,想着明日小姐若有空,就去长街看看吧。”
钱宁困得打紧,随意嗯了一声就让她出去了。
钱宁洗完脸一头栽进床上,想着好好理理思绪,可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依稀记得睡梦中,出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面色蜡黄不如她白净。
若干年后她才从陈顼口中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陈顼的发妻——吴兴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