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过只睡了一觉，程程又搬回来了。

已经高三了，没有运动项目的同学们都被要求在班里复习和编写运动加油稿。

卫丘疑惑地不时瞅一眼程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往常，他们两个像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的时间几乎没有。

原因嘛，卫丘心想，只能说程程太疯狂了，卫丘知道自己的脸蛋有那么些姿色，可也禁不住程程一刻不停的看着他，他每次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最终也只是靠着一个念想并没有朝程程发火，只是自己和自己生着闷气。

程程没有忽视隔壁那炙热的目光，她在心底询问程序，【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安排我的？】

为了让任务者的身份更具真实性，他们是从婴儿期开始就由局里投放到任务地点，生长期由系统制定程序控制。

而任务者有时被分配到多个任务，系统有时候也也会顾及不过来，并不会实时观察由程序控制的任务者躯体。

【按照人类正常身心发展轨迹制定。你的同桌是你的青春期暗恋，不，可能在地球上算作明恋对象，我看好多书里都是这样写的。程程，你不要担心，这是你这个身体在这个时期正常的，应该要进行的事情。】

程程有些无语，【我从来没见过你说这么长的话，话说，刚才老班给我喊出去的时候，我找你，你干嘛不理我？】

“程程？”干净的少年声音突然在程程耳边响起来。

她一扭头，温热的呼吸自她鼻尖而过，来不及躲开，两人嘴唇一擦即分。

“你在干什么？”程程猛地向后一仰，搞不明白这人突然离她这么近干嘛。

卫丘眼神似乎扫过程程耳根后，又似乎没有，整个人一下子有些低沉，语气满不在意，“喔，就想看看你写的什么？”

加油稿写来写去都是那两句话，偏偏程程还能一直不停地写。

卫丘端正身体，一打白纸是他的指标，每个没有运动项目的同学都要写。

程程已经写完了，可她看过去，卫丘的纸张还都是空白的，也信了他的胡话。

程程思考着未来的生活，毕竟也是真实的人生。

既然来到了高三的学校，不如就体验一把高考，当一次大学生。

既然定下来了未来的目标，程程除了每天的雪山垃圾清除，就在不停地吸取知识。

运动会过后的一周后的一个夜晚，程程班里进行了一次随堂考试。

程程盯着一张雪白的数学试卷，这都是些什么？

她看不太懂。

没办法，只能把自己会写的地方写上去，剩下了大片的空白。

马上周末了，她要去一趟书店了，好好找一些练习题补一补。

可是，基础知识还是不会啊。

卫丘仍然相信他的同桌程程就是他要找的程程，他知道时空局的管理规定，最终，真正的人是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好想她啊。

卫丘手肘下压着试卷，整齐干净的字迹慢慢当当，他侧身用手腕撑着脑袋，眼皮阖起。

外人看来，卫丘是闭着眼睛睡觉。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看着程程，今天下午见到程程开始，他就感觉到仿佛之前那个机械硬板的程程开始变地有血有肉了。

他慢慢闭上双眼，扭头换了一个方向，在教室灯光的照射下，卫丘眼角似乎有水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