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程沉默地走在前方，莫名觉得卫丘情绪不对劲，尤其此时单独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

程程和卫丘在男厕门口就分开了，此时还是夜自习上课时间，外边的人寥寥无几。

程程靠在墙边，“你这个就不用我陪了哈？”

卫丘不说话，他就像个病徒，以梦境为解药。

他打算赌一把，之前的程程绝对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换座位那天起，一周以来，程程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要去小卖部买一大堆零食放到他的桌上。

那时候的她也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旁人都说程程追他追得昏天黑地，可是他本人并没有感觉到，除了凭借几次风波闹出一场暗恋的风波之外，他从没有感受到过程程对他的喜欢。

可现在不是了。

卫丘孤注一掷，“程程，你还记得至梧村的…”说到这，他突然有些哽咽，太久了啊，“至梧村的乱葬岗吗？”

程程见卫丘如此悲伤，心有戚戚道，“什么？”

她摇摇头，面上一副茫然的样子，“我不太清楚你说的什么？”

卫丘挺直的肩膀一下子塌下去，高大的身躯此时无比脆弱。

程程提醒他，“你快去好好洗下脸。”

卫丘失望的点点头，转身进去了洗手间。

程程站在外边，靠着墙，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有些失神。卫丘怎么会知道至梧村？

想到这个村子，程程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候，当时太小了，真是太不懂事了。

卫丘很快就洗好了，出来之后打了个招呼，说来声“走了。”就自己一个人朝前走。

程程回过神，看向卫丘的背影，这人刚刚是害羞了吗？一闪而过的通红耳垂，应该不是她看错了吧。

回到班里，已经下课了。

卫丘回来之后罕见的没有继续睡觉，而是认真的开始写试卷了。

卫丘想到刚才在班上居然把心底的话就这样说出来了，也有几分羞耻，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试卷上了。

这地球上的试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了，一眼就能得出答案。

不过为了能够有多一点的时间可以转移注意力，他还是认真的一步一步将解题步骤写在了草稿纸上。

程程目瞪口呆地看着卫丘一步一步不带停的演算着题目，心底有些羡慕。想着两人刚刚好歹也算是共患过难了，她厚着脸皮，将之前对卫丘招蜂引蝶导致她休息不足的不满浅浅放置心底。

“卫丘，你能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吗？”程程诚心求助。

只是卫丘并不想，他很冷漠，心想这么简单，自己做，嘴里也很快回应，“不。”

接着他转头继续写自己的题目。程程失落的“喔”了一声，好吧，这是卫丘的自由。

卫丘以为程程还会继续死缠烂打，之前程程也曾借着询问题目对他纠缠不休，他很烦。

结果这次就这样放弃了吗？

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应声走进来，他无意识朝卫丘和程程的位置看了一眼，极快，又把头扭回来。

“大家继续做试卷。”数学老师说完就低下头看书。

一张数学试卷一节课是写不完的。 过了一会儿，数学老师抬起头，清清嗓子，“大家这次试卷一定要按照自己的真实水平去做，等成绩出来之后，咱们按成绩排一个互助小组。”

底下一阵哄闹，数学老师拍拍讲台，粉笔灰飞扬，几个同学咳嗽了几声，就听见老师说，“安静。”

班里这才安静下来。卫丘听完之后仍然认真做题，只是速度又慢了许多，身子不自主朝程程方向倾斜了些。

程程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偷偷看人做题真的好吗。

咳，不好她现在也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