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九就想，难怪人人都说魔族最擅蛊惑人心。
“九卿，随我去天刑台。”
天刑台上，丝璇面如金纸，应渊为她求情，帝尊答应若丝璇认错，便留她元神送去夜忘川洗去罪恶入凡界为人。
可惜，丝璇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爱人已死，我又岂能苟且偷生？况且分明是这天条不公，我无悔亦无错。”
“帝君，求你杀了我吧！这天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应渊不懂情爱，何况帝尊离开之前才又刚刚PUA他了，他本性柔软但却只能硬起心肠:
“你为那霑夷受六界之苦，可他临死前却从未问过你的安危，值得吗？”
“值不值得，帝君日后便知。”
阿九本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应渊身后做背景板的，谁知道丝璇却突然看向她:
“九卿，你也觉得神仙有情是错的吗？”
阿九眨了眨眼，不懂为啥这也能扯上她，但阿九看了应渊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上前一步:
“丝璇，我不过是一个小仙，不知神仙有情是否就是错，但我知道你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千万同僚就是错了。”
“你自诩深情，为霑夷受六界之苦，那霑夷呢？他对你也有情吗？还是只是以情做筹码，让你为他所用？”
“在我看来，你的深情不过是愚蠢的自我感动罢了。”
是真的特别的蠢，你要为人赴死，好歹那人对你也有相同的觉悟才算值得呀！
人家不过是随便两句哄哄你，你就死心塌地的信了？
丝璇楞了片刻，突然冷笑着道:“说的这么轻松，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罢了。”
“我问你，若有一天帝君遭难，你也会如此冷静吗？九卿，我们是一样的人。”
阿九抽了抽嘴角，选择闭嘴。
丝璇脑子已经坏掉了，没有必要和她扯:“帝君，看在也曾同僚的情份上，给她一个痛快吧！”
应渊深深的看了阿九一眼，挥手解决了丝璇，应渊心软，还是保下了丝璇的元神送入夜忘川，给了她一线生机。
“帝君不必将丝璇的话放在心里，她被霑夷蒙了眼，早已失了理智。”
“本君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不会有那一日。”
应渊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给谁听，阿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应渊早已在帝尊日复一日的PUA中，习惯了奉献。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回宫，待到途中无人时，应渊没忍住开口询问:
“九卿，丝璇为何说你们是一样的人？”
“她脑子坏掉了，胡言乱语的，帝君不必放在心上，我和她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
阿九顿了顿，又想起自己的任务，便斟酌着开口补了一句:
“虽然丝璇满口胡言当不得真，但若是帝君真有蒙难的那一日，阿九自当生死相护绝不会让帝君一个人。”
应渊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方才那一阵压抑的感觉却散去了。
他看着身前微微低垂着脑袋的阿九，不受控制的伸手在她头顶抚了抚，安抚意味十足。
“你说的对，你们从来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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