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他家住了半年,也知道寄人篱下讨人嫌,平时都是把家务料理的干干净净的,还帮他家帮小孩,买菜买日用品都是抢着买的,住在他家里不过是准备离婚,家里有个成年男人心里安稳些。我妈当年和生父一起是小学代课老师,两人在课余之时,一起考大学,结果是双方都考上了,但是总不能两人都去,于是我母亲主动的提出来不去上学,她留在家里,除了上班,寄钱给生父,还要照顾双方父母,十分的辛苦。后来又有了我,家里的老人又帮不上忙,她就更加的累上加累了。后来生父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教育局上班,自觉高人一等,和我妈渐行渐远了,他无视我妈的辛苦付出,时时在家中找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吵架打架,我妈只有苦苦的忍耐,因为她做代课老师,收入本来就不高,职位也不稳定,这些年的收入都使用在这个家庭里了,并没有一点积蓄。”
“后来更发展到他公然带着女人回家,有一次我因天下大雨,学校里提前放学,开门听到他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房间里说笑调情,他们都不知道我开门进来了,我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又悄悄的出去了,不久看到他搂搂抱抱的送一个女人出来,从此以后,他对我们就更差了,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他丈夫知道后事情闹的很大,连带着我们也被人指指点点,真是他妈的,他有好事,我们受他的罪,他有坏事,我们还是受他牵连的罪。他总是疑心是我妈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女人的丈夫,闹出绯闻,连本来已经公示过的干部提拨也被取消了。”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转过头来道:“不必担心,都已经过去了,我已倍加坚强。”
王蓓蓓只是递给她一杯冰水,道:“如今你已经长大,能赚钱又有了名气,难道他没有找过你?”
“没有,大概是我跟妈妈离开后改名换姓吧,小孩子长大后相貌也会改变的,他认不出来。我原来的名字叫刘燕燕,后来才改为母亲的姓,把燕燕改为谐音的“烟烟”,不过我曾经去打听过他,原来他已经再婚了,还生有儿子,他和我妈婚姻破裂也有他重男轻女的原因,他想托关系给当时才几岁的我办残疾证,然后寄养到农村去,我妈坚决反对,她说如果真的怀上了,生父肯定会让他照B超的,怀的如果是女儿,我生父肯定不会同意她生下来的,如果是儿子,那我以后就要永远的受罪了。所以他坚决不同意。我妈怕我不受生父家人喜欢,为他家人付出了很多,甚至去照顾他妹妹的小月子,但是也没有用,她离婚最苦最累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过一句公道话。倒是想要她服侍瘫痪在床的病人时,第一时间想起了她,也真是讽刺了。”她对亲生父亲以“生父"的称呼淡淡的一句带过,王蓓蓓还是能觉察到她骨子里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