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当作自己不知道他开来过重庆录节目,你不知道该怎么去提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可能的回答。但是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连研究所的前辈们都看出你心事重重。
跨年那天,王嘉尔在北京参加跨年演唱会,你偷偷找小杨带你进了后台。你强迫自己不去想重庆的事,只是开心地陪他跨年。王嘉尔看到打开休息室房门的人是你,也非常惊喜,连后来上台演出也比平常更张扬外放。
1月1号,你们在北京呆了一整天,你任由他带着你大冬天地去雁栖湖骑自行车。回酒店的时候,你看到路边有卖烤红薯,你朝他撒着娇,让给他给你买个烤红薯,他耍赖要你亲他一口才去给你跑腿,你捧着他的脸踮起脚亲了下去。
他开开心心地去马路对面给你买烤红薯,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想放弃成都的一切,就陪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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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跨完年回来,你们又开始每天煲电话粥,他说他爸妈半年多没见到你,想你了。老两口一直念叨着让你今年去北京一起过年。
你笑着答应他,自从年前那波工作危机解决之后,他也和往常一样每天和你发消息、煲电话粥,中间也有来过成都几次,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是你总有种不真实感,好像两个人即便每天都打电话,打视频,但是有些东西悄悄变得不一样了,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你总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来成都研究所的代价,是失去他,那当那天到来,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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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王嘉尔和白敬亭录制完节目,相约到何老师家小酌两杯,白敬亭问道:“今年过年怎么打算的?在北京过还是咱们几家人一起去三亚得了?”
“今年不去了,木木要来北京。”王嘉尔笑着说
“可以啊,终于见家长咯?”白敬亭顶了顶王嘉尔的肩膀,笑着说。
一旁的何老师也笑着附和。
“是么?”王嘉尔望着手里的酒杯,脸上升起几丝担忧,反问道:“真的,还可以走下去么?”
“怎么了嘉尔?这不是挺好的么?你过两个月也30岁了,不还想在35岁前结婚生宝宝么?”何老师不解地问,说:“是你和木木出什么问题了么?”
“何老师,有没有那种……明明很相爱,你们也知道彼此相爱,但是在一起两个人都很累的情侣。”王嘉尔放下酒杯问道:“在工作的事情上,我们都很固执,也都不愿意妥协,这样真的可以经营好一个家庭么?”
“相爱容易相处难”何老师看着嘉尔痛苦又疑惑的样子慢慢开口:“在一段感情里,契合是偶然,不合才是常态,这也是为什么感情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经营才能长久。你现在看似不能解决的问题,可能当你和对方一起探讨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很好解决,只靠一个人永远解决不了两个人的问题。如果你真的很爱她,那你应该去求同存异,而不是一个人看着差异的地方任由它不停放大你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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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听了何老师的话,王嘉尔决定和你“求同存异”,情人节这天他飞来成都找你。
他在你的带领下进了研究所,你带着他来到办公室,你在实验室里忙碌,他则在办公室等你。幸好今天并不该你值班,你到点就下班带着他离开了研究所。
这几个月你们之间的变化双方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捅破。你们依旧开开心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一个情人节。
第二天你和王嘉尔约上了杨羽淑一起吃海底捞。
“你俩看起来不是挺好的么?这回你该放心了吧。”杨羽淑看着你俩依旧如胶似漆,趁着王嘉尔去洗手间的功夫打趣你。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看着他的脸就会想起刚知道我要来研究所的那天,沉默又悲伤的样子。我越来越觉得愧疚。”你唉声叹气地说着
“你这就是心理作用,我觉得你俩挺好的。”杨羽淑对你这种悲观主义非常不能理解:“你现在又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又有一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好好享受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你嗤笑一声,对着杨羽淑讲道:“其实你知道么?我一直没告诉他来研究所是我在还没遇见他的时候就计划好的,我现在看着他为了来见我,或者因为我去见他时,他推掉工作,满身疲惫还要来接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自私。”
“是有一点自私,我们也都知道进研究所是你一直以来的计划,可是你在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你并没有考虑到突然出现在你身边的他。”杨羽淑冷静地帮你分析到:“我就问你一句,王嘉尔的出现,有影响到你做这个决定么?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就这样失去他?”
你沉默良久,慢慢说:“他让我做这个决定更艰难了,但是我最终也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决定,我当时以为……我可以接受自己的未来里,是没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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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王嘉尔与杨羽淑告别之后回到了酒店,这天王嘉尔罕见的安静,安静得让你有些害怕,这几个月以来,你看出了他的不安、疲惫,今天晚上你却看不出他的安静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或者是…你根本不想看懂。
第二天早上,你和王嘉尔在酒店房间里吃早饭,你刚吃完,把嘴擦干净,就听到坐在对面的王嘉尔淡淡地开口:“我们分手吧。”
你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或者说你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要失去他。你愣在原地没有开口。听到他缓缓地说:
“昨天你和羽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甚至在来成都前想的都是和你和好,我甚至设计了戒指像年后向你求婚。我考虑了好久、纠结了好久,我怕我们以后要是结婚了,你也没办法顾家,到最后我还是觉得,你不顾家那就我辛苦一点好了,比起担心你不顾家,我更担心我的未来没有你,可是昨天我亲耳听到你跟你的好朋友说话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没在你的未来里,原来你早就可以接受有一天你的未来会没有我。”
“我们分手吧,上海公寓的密码没换,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想拿回去的,就直接过去吧,我最近都不会回上海。”王嘉尔说完冷静地站起身,走进房间。
你呆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手里握着温热的牛奶杯,但是你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不一会儿,王嘉尔拎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什么情绪地对你说:“房间我留到今天了,我就先走了。”
你听着他关门离去,握紧手里的杯子,心里竟然有一种终于得到答案的踏实感。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个绝症患者一直觉得自己患有绝症,但是医生却说需要等检查结果才能确诊,这一刻你就好像拿到了确诊单,分不清是哪种情绪更多些。
你冷静地收拾好行李回到了家里,你拿着电脑就开始处理工作邮件,羽淑起床吃早饭好奇地问你:“你们家那位不是晚上的飞机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看着她愣了几秒,开口解释:“我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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