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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浮生若梦,千岁鹤归

次日至乃请安叩问太后之日,因为要到长乐宫中去所以起的更早些了,仍然着清雅衣裳,一袭半臂月青对襟郁金裙,梳着蝉髻,饰以银鎏金浮雕如意纹莲藕花纹华胜,耳上则是银一把莲耳环,略施粉黛,打扮的比先前拜见更为更为华贵一些却仍不怎么抢眼,带着青萝和婉如就往长乐宫广阳殿中去。

行在长乐宫中就觉有古朴之气袭来,虽说如今长乐宫只有太后太妃居住,在未央宫和建章宫建成前这才是大楚的皇宫,如今虽冷清了些许却更显古朴大气,何况这长乐宫还没彻底冷清下来,太后可是会时长在前殿召见朝臣的。有些感慨于时移世易,不知不觉见就到了广阳殿门前,见苏纯熙已在此便含笑向她致意,她今日身着石青仙鹤云纹高腰襦裙,梳着坠马髻,带着鎏金银钗和琉璃耳珰,一身衣着不甚明丽却显得她明艳动人。

待到时辰太后身边的琉璃姑姑就领着我们进去,按着规矩行礼后太后有训了些套话,无外乎是在宫中要好好相处不可滋生事端要早日诞下皇嗣给皇家开枝散叶之类的,完了方才让我们平身后赐座,看来是和皇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只是不知她如今在未央宫的掌控力如何,如果只借助一个惠妃只怕是万万不够和皇后扳手腕的。

只见丽贵人今日着素衣而配以素银簪子,看着还不如太后身边的宫女穿的华丽,她还未座热椅子就急切地起来又跪于地上,好似还抹了下眼泪,悲戚戚的朝着太后磕头言曰:“太后娘娘千万为嫔妾做主,先前宫里赏赐嫔妾的红绸不知被谁偷换,至使嫔妾前日给皇后请安时僭越,而皇后却不问是非直接惩处了嫔妾。”

我饶有兴味下的看着这一幕好戏,若非目睹该事全程,看她这喊冤的一幕我差点就信了她所言非虚,太后似也没料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只是先让翡翠前去扶起她,谁料她又是一阵撒泼卖乖,好似市井泼妇,看来那事给她的刺激不小啊,倒不如我去给她添上一把火,我微微眨眼故作有些懵懂的样子看着太后,一附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被烦的受不了正在向太后求助。

不出所料太后也忍不下去丽贵人在她宫中如此喧闹撒泼,重重将佛珠执于桌上后言:“广阳殿是你能如此放肆之地?你口口声声说被冤倒是说明你冤在何处?说皇后无为就明言她如何无为?否则哀家必依照宫规予以严惩。”

“太后娘娘,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的绸缎会变成正红色,是尚宫局或者司彩属偷换或者疏漏,也可能是锦绣坊那换的,真的和臣妾无关啊!”她说的过于着急,有些顺不上气,咳嗽两声后方才继续说下去:“皇后她不问是非曲直在明日就要禁足臣妾一月,说是说会去调查却只顾着和她那什么亲戚叙旧,更本不问臣妾的死活啊!”

居然扯到我身上倒是有些让我意外,只不过她这一翻话倒叫人看成她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内里还是真草包,一大段喊冤的话没一句有实际意义,我起身行礼后坦坦荡荡的朝着太后说到:“禀太后娘娘,前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嫔妾曾目睹那一幕故而对先前宫中送来的绸缎起疑,回宫后就领人找出发现是正红色后就送去椒房殿中,午后有亲自前去椒房殿言明此事,去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也已去尚宫局调查。”

太后听完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对我的应对还算满意,不过我猜想不管我是否回话如何回应太后都会对丽贵人小惩大诫,毕竟她这番行为已经否定了她在太后面前的价值。

“丽贵人何氏罔顾尊卑,诬陷皇后攀咬嫔妃,更兼先前僭越失礼,处禁足半年,褫夺封号降为选侍。”太后面无表情的宣判了丽贵人的结局,也给这一出闹剧画上句号,丽贵人也一时失了气力瘫坐在地上,太后又说:“皇后还是太仁善,只是禁足你一月,还要等给哀家请安完才开始,若是哀家必将直接依照宫规严惩。”

太后看向我后面色稍稍缓和些许,神情似是在怀念什么,后言曰:“不必如此多礼座下罢,你真像你母亲。”这是肯定句,可看起来她却不像是至少不只是像在怀念母亲,曾被人言我容貌只和母亲有四五分相似,更兼气质不同反倒没什么人认为我和母亲相像,如今太后如此说我也不由得思考起深意。

我不卑不亢的回曰:“谢娘娘,昔时在闺中也常有人言嫔妾酷似母亲。”言毕落座,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却发觉是已被降位的丽贵人目光中含着恨意瞪视着自己,我含着笑意有些戏谑的回视,本以为她会是个人物但也不过如此。

和众新秀一同在太后宫中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随后太后依照旧例赏赐新秀令带回,却刻意略去了何氏的那一份,太后已将对的不满表现出来,一举得罪皇后和太后,她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从长乐宫到未央宫的路天气逐渐阴沉下来是风雨要来了,后宫中亦是暗流涌动,今日的闹剧只是开胃小菜,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就待爆发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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