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竟要求和说合作!真是老天开了眼了大了发慈悲。
据这虎官人所说,查不尽七十二户死由,则逮不住操纵者,太子必然是凶多吉少
大理寺众人窃窃私议
“这怎的能合作?锦衣卫向来……” “嘘!脑袋!金贵着呢!”
“那必然是好的” 沈翊微笑。
红黑两派霎时鸦雀无声。
“天杀的……”
“天杀的。”
出奇的一致
空朝◎七月一
宵禁
门户紧闭,大道敞空,萧瑟一片,寒枝雀静。
西市,康宁坊
大理寺持手卷调案牍
锦衣卫分三列寻遗孤
杜城坐在大理寺主案前,玩弄着判木
沈翊弓在次座上,细绒笔侧锋偏锋绘像
许久,
男人挺挺身子,长呵一声
问道:
“听闻大理寺少卿沈大人,自幼习得画艺,逮捕令画像无有不像,甚至神似,更是会三岁画老之神技……”
“那为何前指挥使雷大人的画像却迟迟画不出?”
如啸天低吼般,不波澜,却起狂潮。
沈翊笔一顿眸微闪,扶了扶额,不再言语
是啊,七年前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今还是被那件事磨成了如虎般沉稳厚重
——满是京城气。
一切却因他而起。
而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又偏偏是这一生里的大部。
片刻,沈翊俯首探袖挥墨,一撇一转纸落云烟,潇洒三笔落下,突然笔锋一转,纸角三颤,如同写作般以姿态写满了 起、承、转、合,恰是阴雨,幽风四起,薄雨耸至,串堂呼啸、威震四方,沈翊抬笔一蘸,宣纸乘风而起,逮下时机,笔一撇、腕一压,捉起。风退雨归,纸缓舒张
“杜公,画。”
沈翊果真画出幸存者所述的贼人
瞳缩一惊,定睛瞧
“男人?”
惊余疑惑几晌后嗤鼻一笑。
“面如白卵,洋目染柔,睫间如点雪,肤嫩吹可破,不映胭脂色。这描述,男人?”
“何尝不可?西施未必西施颜。”
“身份不明的情况下……”杜城由戏笑转为凝神,喃喃自语
“杜公。若你不知情人身世如何,你可愿将描述稍加装点?”
“……也许吧”
“那就对了,若是那男子模样生得美极了,那些不明所以的幸存者必然会袒护,而袒护里,不过是真话里夹着夸张罢了”
“你的意思是。若你告知他们这人是杀人犯,他们定然会无意间迂回曲折谎报?”
“正是。”
杜城眉头紧锁
“蒋峰!你立刻带人寻沈少卿笔下的这个男人,速去!”
“喏——!”
沈翊捻着笔杆,垂眸深思
“不对……还不对……”
突然,
沈翊啊了一声,将画纸拍在案前,
“若是反军,应是盘踞西域已久,而西域风沙日晒,面如白卵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城偏过头
“你不是说……他们会夸大吗”
“没错,夸大是必然的。
可肤嫩吹可破却不映胭脂红”
反倒是真的
“肤嫩吹可破可见皮肤之细嫩光滑白皙,但却不显胭脂色。而今唯一胭脂的劣势还是“若气弱,则无色可显”
只能说这张脸已经没有了血气”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画皮”
“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