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过后,天边的一抹夕阳四散开来,为白云绣上精致的金边。暮色渐渐积沉,太阳的光彩由金黄一点点凝聚成血色,天边的彤云在晚风中不断变幻如一张缓慢焚烧的月白花笺,怀着少女绯色的心事,蜷曲飞舞,燃烧出变幻莫测的姿态。
拉梨莎见夜色将近,罗婕瑛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将作告别。
说完,拉梨莎牵起爸爸的手,背起包准备离开。
罗婕瑛见他们要离开,连忙想要追上去,求她带走她,远离这个黑暗的生活,可右腿的伤痛使她行动不便,走了几步便还是倒在地上,等到换换从地上爬起时,拉梨莎和她的爸爸已经走远了。罗婕瑛强忍着内心的难过与伤口的疼痛,越发无力的寂寞孤独之感在这冬夜的冷风中涌上心头,是啊,她又变成了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了,下次见面又会是何时呢,也许此次一过,再无干系。
…… ……
拉梨莎和她的爸爸回到家中,拉柏坤便将身上背着的猎枪重重摔在桌上。
拉柏坤“拉梨莎我劝你以后离那只狐狸远点,以后再见面就当做陌生人不识不认,据我分析,她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她是高原雪狐,血脉高贵,可性子也是狐狸中最冷最傲最凶猛的一种,可她又与普通的高原雪狐不一,但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觉以后若与她有瓜葛,便恶祸缠身。总之,你不要再靠近她了。”
拉梨莎“爸,为什么?她是我从第一眼就喜欢的小狐狸,要我远离她,不可能!我之前帮她上药时,她都没急得上来咬我一口,可见性情温顺,怎是你口中说的那般,我才不信你的空口之词。”
拉柏坤“那只小狐狸的性情怎能是一眼便看出来的吗?难道没有人教你了解一个人的性情需要长期与之相处才只能了解片点吗?”
拉梨莎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灼灼燃烧,像冬日的野兽爆发出来。
拉梨莎“我当然不知道如何了解一个人的性情!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教!我的母亲早已经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病死了!”
拉柏坤面对拉梨莎的震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是啊,他何曾不知道,他的结发之妻在拉梨莎儿时便离去,他当时忍着强烈的悲痛开始抚养起拉梨莎,十几年来,在夜无人静的夜里他有多少次想念他的妻子也有多少次忏悔他没有保护好她,让拉梨莎自小就失去了母爱,这十几年来一直人忍着悲痛过着日子。拉柏坤背过身子不看拉梨莎的眼睛,鼻子开始发酸。
拉梨莎见他的父亲不说话了,她也不再继续说了,转而回到她的房间里去。
她望着房间里墙上的画卷出神,那是她父亲年轻时找人给母亲画的,也算是他俩的定情信物。长久落定在拉梨莎心底的母爱此刻如一朵盛开妖艳的花从心中喷涌而出。
拉梨莎倒在床上,用手背挡住眼睛,湿润冰凉的液体流出将她的手背打湿。拉梨莎开始抽泣。
拉梨莎“母亲……母亲……莎莎好想你啊……莎莎真的……真的好想你。”
在拉梨莎的抽泣中,睡意渐渐涌上她的双眼,她陷入了沉睡,她对外面的情况此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