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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红粉海棠,指染成情

又是一年春去秋来。

  秋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打下了斑驳的光影。小楼西窗,青砖黛瓦。我呆在院子里,仔细打量这这秋日下的庭院,思绪悠远。每处的精细雕花都是一个婉转的韵脚,秋叶未添薄凉,反增明亮。我缓慢踱步到池塘边,片片秋叶似舞蹈的精灵,悠然婉转飘落在水面上。

  我正沉浸于这如梦似幻的秋景图中,骤然被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吓了一跳

  “绾儿,绾儿姐!咱们一起去钓鱼吧,钓鱼可好玩了,别拦着我!绾儿姐不会怪你们的!”

  “程小姐,您小点声,咱们小姐最喜静了!”

  我确实喜静,但在程飞瑶这里却是一个例外。

  看到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我不禁莞尔一笑:“瑶瑶,你来了,快进来坐。”

  程飞瑶近几年长高了不少,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白色的肌肤晶莹如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明澈似水,谈笑间,声音清脆悦耳,两个酒窝使她显得愈加巧丽。可性子却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

  这几年来,我们家与程家的关系突飞猛进,主要是我和程飞瑶的关系太好了,日常串门,甚至留宿,亦是常态,连带着我与程戈也熟了起来。

  “绾儿,别愣着了,要不去我家钓鱼吧,你呀,这性子是越来越静了,我哥说了,女孩子,还是活泼点有趣……”

  程戈?

  他喜欢活泼点的女孩吗?

  我有些失落,又怕被程飞瑶这个机灵鬼看出来,随即笑意盈盈道:“好啊,咱们走吧!”

  程府离忠义候府并不远,下马车后,我和程飞瑶相视一笑,随即举步踏入程府。整座程府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布局规整,端方有序。碧瓦朱檐,勾心斗角。池馆水榭,假山怪石,藤萝翠竹,应有尽有。

  我们轻车熟路地来到稻香园,池塘边早有婢子准备好了钓鱼竿和鱼饵,我们俩加在一起就是胆大心细,她穿鱼饵,我不敢碰那些歪歪扭扭蠕动的鱼饵,只能坐在池边的矮凳上等着鱼儿上钩,她又静不下来,只能捂着嘴,不时凑到我耳边问一句:“有鱼没?”

  我抽抽嘴角,正准备回答,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我的右手,轻轻往上一提,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顿时跃出水面,带着鱼腥气的池水四溅,一只宽大的袖子替我遮在身前,挡去了大部分池水,我暮然回首,是程戈……

  他勾唇一笑:“当然有鱼。”仅仅几年,程戈便成长为了一位俊雅的少年郎,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柔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我手上的温热挥之不去,不禁令我脸红心跳,脸一时间红成了煮熟的龙虾,程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手像触了电一般缩回去,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轻咳两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程飞瑶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啧啧啧”地绕着我和程戈走来走去,戏谑地笑到:“我说怎么哥最近都不疼我了,原来是有了心上人呀……”我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胡说什么呢你!”

  程飞瑶坏笑着摇摇头;“别对号入座呀,我又没说他的心上人是你。”

  “我……”我一时无法辩驳,又因为心里早已暗藏情愫,只有红着脸,深深地将头埋在胸口。

  “别逗她了,瑶瑶,绾妹妹脸皮薄,别太过了。”程戈的声音里透着一阵笑意。

  我们钓完鱼便将鱼交给了厨子,三人找了一处谧静之地,铺开野餐布,又吩咐婢子多准备些美酒佳肴,一起谈天说地,好不快意。

  从小到大,我们三聚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只是面对程戈,我似乎就是无法做到泰然自处,每次不经意的触碰,总让我无法忘怀,只能将一次又一次的悸动深深存于心底,只是不知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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