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这说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别把人给我带坏了！
廖忠气得转身就想往入口冲，医生倒是挺淡定，赶紧拦住要冲进去打断的廖忠。
暗堡医生哎哎，冷静点！性教育也是教育，再说了，人家好歹以前也是正经医生，说得…呃，没错啊。
廖忠放屁！
廖忠额角青筋直跳。
廖忠毒童用得着学这个吗？！她现在连高兴是啥都还在琢磨呢！
他实在无法想象陈朵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这些内容联系在一起的画面。
暗堡医生用不上也总得知其然啊。
暗堡医生她现在就像一张白纸，你什么都不画，将来更容易被人用歪笔乱画，现在这样，在可控环境里，由我们监控着接触这些概念，不是挺好的嘛。
暗堡医生再说了，你看——
医生示意了一下廖忠手腕上的监测终端。
廖忠下意识低头，手表屏幕上，代表陈朵心率、皮层活跃度等指标的曲线，虽然整体平稳，但确实出现了持续的、小幅度的上扬和波动，不同于剧烈情绪起伏的尖峰，而是一种类似深度思考或接收高密度新信息时的状态。
暗堡医生波动了，看到没？
暗堡医生虽然小，但说明她的大脑在积极处理这些新信息，神经元在建立新连接。
暗堡医生这说明这对她构成刺激了，而且是她目前认知框架可以尝试去理解和容纳的刺激，这不就是咱们想要的学习和适应吗？
廖忠被噎住了，盯着那确实有变化的曲线，表情复杂得像吞了只苍蝇。
这也有用？
这玩意儿也能当学习素材？
廖忠那按这道理，给她看点那种片儿，不是刺激更大？学习更快？
话音刚落，医生就猛地转过头，眼神瞪着他，语气充满谴责道：
暗堡医生你想什么呢？！
暗堡医生人家那是教育科普，你这才叫带坏小姑娘，性质不同，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这边，两个人还在批斗，球场内，女人就已经将那档子是讲得差不多了。
风波体…而且，这种结合，常常会孕育出新的生命，一个小孩子，就是这样开始的。
风波体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来到世界上的。
陈朵每个…小孩子？
陈朵抱着篮球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迟疑。
风波体当然。
女人肯定道。
陈朵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戴着隔离手套的手，慢慢抬起，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平坦，安静。
按照女人的说法，曾经在一个人的这个位置，她在那里存在过，从微小到成形。
她是这么来的。
陈俊彦也是这么来的。
那个地方，那些最终消失的“同类”们，他们也是。
注意到陈朵平静之下的一丝细微的裂纹，那是认知被颠覆时的茫然，女人隐约猜到什么，放慢了语速，让话语更柔和一些：
风波体虽然有的人，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知道具体是谁孕育了自己，但这并不妨碍生命本身的存在。
风波体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就好。
风波体看不到谁给了你起点，但未来，你可以选择是否成为另一个生命的起点。
陈朵我也会吗？
她问得直接而认真，绿瞳里没有羞涩或憧憬，只有纯粹的疑问。
女人脸上的慵懒笑容淡去，她看着陈朵，瞧着那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下的特制隔离服，陷入沉默，连最亲密的接触都成问题，何谈孕育。
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没有听到回答的陈朵扭过头，再次看向女人。
那双绿眸太过干净，干净到让任何否定都显得格外残忍。
女人在那目光中败下阵来。
风波体如果，你能控制住你身体里的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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