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悄悄的走到家门口,家里的一对中年夫妇嘴里一直骂着浮生。“这个贱人,跑哪里去了,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早知道当初让他死外边好了,捡回来一点用没有。”。,捡回来??浮生心里一惊,原来这竟不是自己的生父生母吗?那我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呢??
浮生性子软弱,在家里也是经常的被这对夫妇拳脚相向,浮生生的标志,越大越让人觉得惊艳,今年的浮生也是二八年华,出落更是让人心动,这老头自然也忍不住心里的色批心,没事竟对着浮生动起手脚来,不曾想竟被他夫人瞧见了,嘴里骂着贱人,下流,不要脸等等的污言秽语,浮生也是免不了的一顿毒打,自此之后,浮生便不在梳洗,日日任由着脸上身上脏乱不堪,至少这样老头不会再窥探他的身子。
“昨日里张麻子与我说,红馆里给的价钱可是相当大方,你看咱要不给浮生那贱人卖了去。”老头的老婆在那一脸恶毒样对着老头说。
“卖了?就怕那浮生不愿,那我们也没办法呀。”老头一脸为难,绿豆一样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少跟我说这些,他愿不愿意都得给老娘去,老娘养他这么多年。换点钱给我花花怎么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什么,休想,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老女人气急败坏的对着老头吼道。老头看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也就悻悻的闭嘴不语。
门外浮生听了这些,心一整酸楚,本以为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差便差些,想着许是自己没出息,不曾想竟然是这样,浮生推开门,不管那对老夫妇一脸的愕然,坐了下来,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想来,在这个家里,好像从没有今天这般平静,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的。
“爹,娘,那红馆是何地,若想送我去便送吧,就当是报答父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了。”浮生语气里没有一点不满,只是冷漠,声音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可是却听起来跟平日里不一样。
老夫妇彼此给了个眼神,一夜都在盘算着浮生到底值几个钱。
翌日
脏兮兮的浮生被老夫妇带到了红馆附近的一个馄饨摊上,给浮生要了碗馄饨,对着浮生说到:“也别怪我们,这也是送你去过好日子,你瞧瞧里边的人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以后发财了可别忘了爹娘。”都这个时候了,老妇人还是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来,恶心至极!!!!
“就他是吧,脏了吧唧的,不知道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张麻子说道,叫张麻子果然是一脸麻子,名字倒是没错叫,浮生看着张麻子,自己心里想着,差点笑出了声。
“洗洗就行了,就是瘦点,白静着呢。”老妇人一脸谄媚的对着张麻子说道。
“行吧,跟我走着。”张麻子前面带路,没有几步便到了红馆门口,几丈高的红木大门,抬头望去高高的牌匾上写着红馆二字,再往上看去,二楼围栏出倚着很多个穿着单薄,打扮精致的男孩子,个个唇红齿白,笑的娇媚无比,让人心动不已。浮生虽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但是心里也有了大概,这是倌馆,当男妓来了,浮生心里一紧,随即一想,罢了,就如此,一生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便低着头跟着张麻子等人进去了。弯弯绕绕的走了许久,红馆真大,六层的高楼,浮生跟着走,从没走的这样高,看着下面来往的小倌和客人,又那么渺小,就如自己一般,没人会关心会在意。最后脚步定在了第六层的一个厢房门口,张麻子敲着门:“叩叩,红妈,人我给您带来了,您掌掌眼。”
“进来吧。”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门被两个看起来就像是打手的男人打开,两个男人长的高高大大,凶神恶煞的。没有一点表情,浮生只看了一眼,腿便软了,赶紧跟着走进了厢房。
“眼睛倒是亮晶晶的,这脏兮兮的脸都看不清,来人,把他带下去沐浴,换个素雅一点的干净衣服来见我。”红妈倒是没什么表情,像是习以为常,说罢便不再说话了。
等了好一会,门开了,红妈眼睛一亮,勾起唇“不错,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就是太瘦了些。”张麻子自然是知道红妈的意思了,浮生算是被红妈买下了,张麻子对着老夫妇使了个眼色,老夫妇也懂了,一脸谄媚的对着红妈说道“红妈,您看这价钱??”
“给原来定的再加一倍。”红妈当然不在乎这点钱,因为就靠着浮生这张脸,以后就会帮她赚更多白花花的银子。
“多谢红妈,多谢红妈”老夫妇就差跪下给红妈磕头谢恩了,接着就跟着张麻子领钱去了,头也不回,让浮生好一阵难过,不过也是这样,浮生对他们彻底的断了他最后的一丝丝情谊。
“你叫什么名字?”红妈上下打量着浮生问道。
“浮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浮生。”浮生想起墨澜的话,他说以后别人问他名字就这样告诉别人。
“嗯,名字不错,那便继续用这个名字吧,等会找个人教你一些规矩,今晚便开始接客吧。”
听到接客,本来做好心里准备的浮生还是没由来一惊,这么快吗,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但是嘴里还是附和着说了了句,“是,红妈。”
红妈就喜欢这样乖巧听话的,不跟她硬着来的,更好把控一点。也省了不少的事,也有些送进来但是脾气臭的,一边打一边饿着不让吃饭。把人从不愿意打到愿意为止。
没一会,红妈就带着浮生到一个厢房去了,厢房旁还有小牌子,好像是每个倌人的名字,这个倌人叫湘梅,听起来更像是女孩的名字,红馆里很多倌人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有叫二狗的有叫狗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名字,所以一般馆里会重新给他们起名字。
红妈敲了门,不一会就听到脚步声,门开了,对上了一个非常柔弱的少年,眼里边的柔情让人沦陷,光洁的玉足就这样踩在地板上,微微露出了一半个肩膀,充满了诱惑,要是说墨澜是阳刚美,那湘梅就是阴柔美,美的让你分不清是男还是女。
“湘梅,教他些规矩,晚上接客。”红妈交代完,听到湘梅答了声是便走了。
“进来吧。”湘梅慢悠悠的摇曳着身姿往里走去,坐在桌边,给浮生倒了杯茶,“不用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浮生。”浮生轻轻说道。
“浮生若梦,好听,比我这名字好听多了。听你这名字就知道不是馆里给取的,馆里取的不是花就是草。一点都不好听。”
被湘梅这小孩子气的语气一说,浮生倒也放松了不少,觉得湘梅也不是那么难接触,想想红馆是不是也算是个不错的容身之处。
湘梅教着浮生一些规矩,比如怎么伺候客人,被人点了怎么办之类的,馆里的一些禁忌,浮生很聪明,一点就通,学到快,湘梅教起来也轻松,两人越聊越投机,让浮生在这十几年里,真诚开心的笑了一回。不知不觉就快晚上了,浮生被接去洗漱沐浴打扮,等着稍后拍卖他的雏菊夜。
“公子,王爷约您晚上去红馆一续,您看?”李威在墨澜的身旁轻说道。
“哦?他约我?呵,我到底看看这老狐狸卖的什么药,去瞧瞧。”墨澜轻笑的诡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夜来的很快,晚上红馆的生意才是黄金时段,一会就上满了客人,当然了,因为客人们也得知今晚能有几个拍到雏菊,自然的前赴后继的赶过来,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
李威护着墨澜上了二楼包间,虽然是二楼,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上面的一切表演。
人来的不少,但是却没等到王爷,王爷是排行老八,跟墨澜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八王爷好喝好玩,跟墨澜的性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还能玩到一起去。
“当当当,各位客官请安静。”红妈敲着手里的小鼓。
“今天我们红馆,来了一个新的美人,浮生!!!定价是一锭黄金,这可是雏夜哦,价高者得!!!开始!!!”
浮生?浮生!!!!!墨澜一下子回忆起了那个让他会心里柔软的小男孩,那天脏兮兮的没看清他的面貌,原来长的如此让人心动吗,还是那样太瘦了些,衣服像是有些大,露出了一大半的肩膀,白里透着粉的肩膀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墨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浮生看着台下一个个充满欲望贪婪的眼神,他害怕了,他想逃,可是不能逃,不一会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却不敢流出来,墨澜一直看着浮生,此刻的浮生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看着让人心疼,拍价还在继续,价格已经涨到了五锭黄金了,每个人都想拥有他。
价格还在叫,终于最后要已十锭黄金收尾的时候,只见那个男的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看着让人觉得恶心,不自觉的轻抖了起来,浮生害怕了,真的害怕了。红妈喊着“恭喜这位客人…”“五十锭黄金!!!”红妈话音未落,就听到二楼的一个雅间穿出来这个清冷的声音,是墨澜,果然墨澜还是没忍住的不愿意将浮生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
“哎呦,五十锭啊,我的天。”
“这是哪位公子这么阔气?”
“这小倌这下可玩不起喽,这价抬的如此高。”
人群里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可惜了这小美人。墨澜坐在雅间里等着,不一会,浮生被带到了雅间门口。浮生脚底没了力气,一开始给自己的鼓励也都烟消云散,他想逃,想逃出红馆。可是他逃不掉。
“进来。”墨澜轻说道,其实墨澜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这小家伙见到我是什么反应?!
浮生低着头,不敢抬头,慢悠悠的走进去,走到人前停下来,看到一双干净的靴子,靴子上是藏蓝色的长袍,看起来不一般。
“挺厉害呀你,几天不见成头牌了?”墨澜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这么酸溜溜这么幼稚…
浮生抬头对上了墨澜的眼睛!!!!是他!!!!浮生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会是他,是谁都好,他会怎么看待我,也觉得我是一个轻浮放荡之人吗?浮生心里冒出了一万个念头,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处在倌馆,已经能有多高尚。“公子,莫要取笑奴家了。”浮生硬着头皮扯上点笑脸对着墨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