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成年人手中似乎流的格外快,我和岚相识于春末,短短几天而已,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和往常一样,岚在弹钢琴,我在整理照片。这时,我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这是《洋流》,激昂的调子紧随其后,这是《暴雨》,岚完美的将这两首曲子交汇融合,好像它们生来就是一体。
洋流不会一成不变,暴雨亦有温和之时。
“这首曲子叫什么?”我问岚。
“还没想好。”
“《白鸟》怎么样?”我提议。
“白鸟?”
“我常常幻想,有一只白鸟落在我的肩膀,我抬手将它放飞。”
“那是怎样的白鸟?”
“它不是白鸽,白鸽太过柔软,它也不是鹰桀,鹰桀太过残暴,”我抬头看着岚“它自由炽烈,在暴雨中逐风而行。”
“这样啊,我想白鸟不止自由炽烈,白鸟还纯粹浪漫。”
我试图理解岚的这句话。
“就叫《白鸟》吧!”岚说。
我的手机铃声设成了《白鸟》,再也没有换过。
待到春日归来,我和岚相识已经一年了。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岚在鸽子广场散步。
毫无征兆。
“我要离开了。”岚说
“去哪儿?”她没有回答
“去很久?”
“嗯”
我们没有郑重道别,也没有什么临别礼物,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公园散步后分别。
自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岚。
我还是会经常去岚家,帮忙打扫卫生,坐在地毯上整理照片或工作。我还自己学会了调音,帮岚的钢琴校准。有时我也会胡乱弹奏,任凭音符在房间里乱蹦,像是七彩的糖果撒开。
像岚说的,洋流不断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可偶尔的,却还是想嗅一嗅暴雨与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