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相约

幸福。狐狸酒醉挽着侯强的手臂靠在肩膀上，步行街上人潮来往，平凡的恋人无人关注，秋天的风有些凉，凉得狐狸眼泪流下，流出的却是滚烫的炙热，就是这样走着天地逐渐消失，心中洋溢的温暖无限扩大，因为有他在。

商场中试穿衣服的摆拍，游乐场中碰碰车的欢笑，电影院中如梦的人生，散步于岳家湖畔，坐在花果山下凝视着万妖石。

人稀，却有一女子早已等候此地多时，风扬起头发波动裙摆像是漂浮的精灵，无意但吸引了过往零星的路人。

侯强像是化作了石猴，笔直站立凝望，他似成为了万妖石，万妖石又似成为了他，只不过侯强身旁依偎着陶醉的狐狸，万妖石却孤零零地屹立于花果山。这一刻对面的女子将头稍微抬起，狐狸松开了侯强臂膀暂时离开了温暖哼着曲欣赏着花果山上的清秀走向女子。

“他不是猴子，你是知道的。”女子冰冷道。

狐狸捋起自己的鬓发在手指上缠绕：“谁知道呢？”

女子像是很生气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万妖石的所有妖怪都知道，你会不知道？”

“嗯，也许吧。又如何呢？”狐狸没有正眼看她小姑娘般来回扭动。

“我就是受够了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受够了这千百年来你那没有头脑的愚蠢。”风一阵吹过撩起了她的头发，是与狐狸相似的脸庞狭长的眼睛摆动着的睫毛浑然天成的妖娆与些许的霸道柔和。

歪着头的狐狸带着微笑：“姐姐，千百年，我已经不想跟你吵了。”

“你是不想吵了，可你看看你选的这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天地间的工具只不过是一具驱壳，而我选的柳幕白却是一表人才，脚踏黑白两道，这次你拿什么和我斗？”

“姐姐，我也不想与你争了。”

“哈哈，那是你知道根本争不过！我还不了解你。”

狐狸深呼一口气急速呼出，看了看她选择沉默转身。

“喂，你用别人的身体，他就算知道可喜欢谁？”

哼着曲的狐狸玩着脚底抵着脚尖的游戏走回侯强，后面的姐姐看说不动她旋即吼着：“既然你我好不容易才出来，这次一定要修成正果！”

狐狸向她的姐姐摆摆手悠悠道：“加油啊。”

姐姐两手紧攥，浑身颤抖，身后的狐狸尾巴隐隐出现，侯强视线扭过放在她身上脑海中突然浮出在今晚有个约会所前台女子时的身影，眉毛微皱万妖石迷雾弥漫缠绕女子。

狐狸双手挽着侯强身上绯红飘荡，微皱的眉毛舒展，侯强重又盯向花果山上的万妖石，迷雾消散，女子身影消失。

“柳幕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好自为之。”

路过的人看到一对少男少女依偎在秋天的夜晚仰着头望着天空。

“这就是爱吗？”

吴艺问狐狸。

狐狸没有回答，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爱需要条件吗？需要吗？不需要吗？她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在内心。灵魂内另一悲伤的吴艺也感受这她的感受，无边无际的广阔与暖流包裹，也许这就是答案，吴艺不确定。

确定的是父母的过早的离开，爷爷将她带大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闹人的每晚、折腾乱糟糟的屋子、还有青春时焦躁的脾气，不耐烦爷爷的喋喋不休的唠叨，第一次顶嘴时爷爷的沉默。

思念像是拎起的线头，整团线一股脑儿地铺开，很快快到二十年的光影只不过是刹那，再最后隐约听到一响指的脆声爷爷忽然站在了吴艺面前。

慈祥的微笑，整洁的白须当吴艺哭喊着奔上前去想要再次回到他的怀抱时，他却退后与其保持着最初的距离。

“吴艺，侯强毕竟为救你落得这个下场，如若想要他恢复，便要到三院寻得一人。”

“爷爷，我不要什么侯强，我只想你能回来，爷爷......。”

然而清晰的形象逐渐模糊，随着她在梦中扑来化成一团迷雾在指间萦绕过身体化成风，消散。

吴艺睁开眼天已亮，可烟雾依然萦绕着，有些头晕的她以为是梦中没有睡好准备起来倒杯水时却浑身无力地摔倒，透过地板缝隙她看到了黄色的火苗乱舞。

想要开口吼叫却像是有人握住了她的喉咙，靠着窗户坐着的是木然的侯强，他双眼看着吴艺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猛然间吴艺觉得昨晚的整个经历都像是梦，就像现在她的感受般充满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