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劣人时刻

踏出，一脚，爆裂开的地面碎石飞溅，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最低级的红眼融合者以及一位没有妖技的普通人却让调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再观望着这里。

观望的程度仿佛连他们都忽视了这只是一个低阶的玩意以及一个最卑微随时可以碾死的普通人。有人勾起了脖子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到底这一脚踩死了没有。

大部分人看到来的是鲜红流出超旁边缓缓流淌，伴随着一点失望才明白原来刚才多多少少怀着一点期待，期待，啊，是有这么一点点，可红色打消了妄想。

在这时间内，有人呼出一口气，曾几何时无论是在哪个阶段哪个阶级总有绕不开的门槛，无可奈何的事情，就像你站在那里以为有点实力可看了看身边比你厉害的大有人在，于是你会怎么办在众多的回忆里都是选择了默默忍受，可他们明白那是他们有退路，可对于这个普通人来说唯一的退路可能只有死亡。

结束了，吞咽下唾沫，红眼终于完成了老大下达的任务，他实力还是很弱，还是很不行，可完成这个任务多多少少会让老大多看两眼他就不会再受到别的人欺负了，在一个都是实力为尊战士的群体里欺压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从培养皿出来就没有好好活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TM活着就为了不被欺负，活着就只是不被老大玩死能稍微让我在一旁喘口气就行，胳膊挡着脸啪嗒掉落的眼泪止不住，他不是想哭，只是身体哭了，心里总有种憋屈。

还有对于自己要被迫清理这种垃圾而感到悲哀，只是他忽略了在地上的这位其实才是最能理解他的存在。

挡着脸哭泣的胳膊忽然一震，大张的嘴剧烈颤抖着，当胳膊放下时看见了胸中插着的长剑。

他不是被我踩爆脑袋了嘛？实现撇过那张早已血肉模糊的脸，再看看自己的脚下才发现原来自己踩下的不过是一块凸起的石头，流淌的血不过是踩碎的石头炸裂开溅伤他的脸才流出的血液。

恐惧消失了，刚刚哭着的脸此时却笑起。

其实他一直都不怕死，打仗最先死的就是他们这样的炮灰，再说这么弱小不死他又会死谁呢？

他笑了，浅薄的他不知道自己连死都不怕可为什么还活在恐惧里。

有这么一点点他好像明白了，原来在这种极致单调的生活里他并没有什么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最后的选择，死亡。

长剑是刺中了他的胸膛可显然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的蓝眼并没有扎得深，本能地反击下他右手成爪这次捅向他的心脏处，无论怎么样最后死的还是你，他想想还是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得意的。

爪子很快带着妖气破了蓝眼的皮肤，能感受到肌肉撕裂滚烫的献血顺着手指包裹着手掌留下的触感。

已经不能动弹的蓝眼看着他的手，看着他将要死在这个的手上。

可在这么短的距离又是已经破开他肌肤的利爪却硬生生停止了。

“我不再害怕啦......”

一直视作敌人的红眼开口说话了，这恐怕不比这一爪更让蓝眼感到震惊，敌人在季度仇恨与恐惧下会抽象成一种怪物，一种不同于我们的怪物可当他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时，蓝眼猛然意识到他其实与自己没有区别。

“我不再害怕啦，我才明白，我其实不想杀你。你知道嘛？我杀你，是因为我害怕，害怕老大欺负我害怕他们嘲笑我，我其实害怕着......未来。没有希望的未来。”

留着泪的红眼再停下的利爪后，胸膛猛地一挺，只不过刺入肌肤的长剑一下子透心从后背亮出。

蓝眼圆睁双眼！看见了，他勉强扭过脸再对他笑......。

“没事的，我只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去的，我明白，即使我杀了你也是死，不杀你也是死。我只不过是劣等品，没有你们来的话我可能不会活着，早就被淘汰的。”

“可我也能选择，不是嘛。”

强扭的脖子慢慢僵硬也再慢慢下垂，无力，耷拉。

蓝眼看着看着看着看着......。

突然明白他走到这里来，站在这里，在这里，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是再一个又一个领袖，一个又一个高手，一个又一个无敌的下面，是成亿十百亿千亿像他这样普普通通的劣等人没有声音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存在的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光芒在他身上闪烁，淡淡的蓝，淡淡的光，在铺满鲜红的地面上冉冉升起，他的身体也挣扎着慢慢起来，双手紧紧抱着红眼。

“这世界不是这样的，这世界不是这样的，这世界！”

蓝色的光，天空的蓝，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