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自己出身底层,穷的掉渣,读不起书,好在练出了一身腱子肉和一身好武艺,于是年少的你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闲来无事就和一大帮酒肉兄弟喝酒吹牛,要不就去隔壁村打架斗殴,横行乡里,搞得村子里鸡飞狗跳,没过多久,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可你话没说几句,你反手就把人暴打一顿,爹爹气不打一处来,问你为何要打人家,你脖子一梗说那厮说我以后能当宰相,一看就是消遣我,老骗子,你爹很无奈,劝你说这身好武艺,理当保家卫国,要是一直这样耍无赖,算什么男人,你嘿嘿一笑,罕见的没有顶嘴,随后报名参军,走那天,村里人都在庆祝,此时对未来还有点茫然的你哪会知道,那个算命先生竟一语成箴,那年18岁的你,初出茅庐,策马随军出征,当时西北要镇久攻不下,你眯了眯眼,孤身提刀,冲上敌军城楼,斩了敌军大将,浑身浴血,乱兵堆里,不知砍死多少人城下,兄弟们也士气大振,一拥而上,终于攻下城池,你望着浩浩荡荡的兵马,感受着狂野西北风,看着手中的刀,终于笑了,原来战场才是自己的世界,随后每到战时,你必定冲锋在前,像是浴血的战神,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但功劳都被他人占为己有,你也毫不在意,始终认为,是金子总会发光,终于在28岁那年,你独当一面,正式成为了一名军官,从平民到贵族,你走了十三年,当时天下依旧不太平,那几年地方叛乱,你领兵出击,连战连胜,生擒叛军首领,也曾带领武士死骑大破两千辽军,也曾带兵剿匪保境安民,没多久金国政变,主战派上台,挥军杀向开封城,37岁的你带着几百儿郎,夜袭金军大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谁也遮不住你的锋芒,可皇帝的软弱无能让士兵们全面溃败,纵然你有万夫不倒之勇,也难抵人心涣散,随后靖康之变,天子被俘,你拥立新君,平定兵变,护送新君到了南方,坐牢皇位,接下来你四处征战打了不少胜仗,那个比你小十几岁的小将,也逐渐崭露头角,形势一片大好,39岁那年,你带着8000儿郎去截击10万金军,娘子一身戎装,擂鼓如龙,你带兵冲杀,金兵溃不成军,一头扎进了黄天荡,想挖开淤泥从水路逃跑,却迎头撞上了那个小将,被打到怀疑人生,缩首不出,你本想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可重赏之下必有叛徒,金兵靠着买来的情报突围而去,你双目通红,差一点就可以生擒敌军元帅,却还是功亏一篑,五年后金兵卷土重来,新皇急于求和,命你不许出兵,你嗤之以鼻,佯装不敌,诱敌深入,大败敌军后,班师回朝,随后的几年,你多次出击大败金兵,那个比你小十几岁的小将,也大放异彩,打的精兵不敢冒头,你也很欣慰,局势越来越好,总有一天能打回北方,荣归故里,可随着那个奸臣的崛起,你的梦破碎了,51岁的你升了官当了宰相,也被迫交出了兵权,你想撑起这天地,却没想到朝堂上的那对君臣,最擅长辜负英雄,风波亭,那个年轻的元帅冤死,你看着自己的两鬓白发,想到一生转战千里,如今全白忙活,天日昭昭,年轻的希望也被这对君臣亲手扼杀,你的心死了,于是你上不了官,走出皇宫那天,你有点茫然,自己的家在北方,原本有机会现在却永远回不去的北方,终究还是被辜负,老去了少年心,你和娘子隐居西湖,闭门谢客,不再过问朝事,老部下来寻你都没见,每日参禅修道,泛舟写词,十几年后63岁的你病故临安,你叫韩世忠,是那个年少时的泼皮无赖,也是一生转战千里的南宋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