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骜”楚慈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但并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沈骜也很知趣,只是友好的把手缩了回去。尽管被楚慈冷眼相对,沈骜也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而楚慈总感觉他的笑不达眼底。
良久,楚慈嘲讽地开口道,“没有一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楚慈想了想,觉得沈骜就是周老大派来监督他制作蓝金的,而且想跟他打好关系,至于为什么他不姓周而是姓沈,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疲惫于虚伪与蛇,不想跟沈骜假意笑脸相对,也十分厌恶他们用韩越的命来威胁他。
但是面前的人显然并没有想结束谈话的意思,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也是被威胁过来的,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儿子。”
楚慈愣了愣,莫名地从面前的人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哪有人上来就跟陌生人漏老底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调查过你,跟你一直在一起的是韩家的少爷韩越吧?你们有什么证物可以联系,我可以帮你把信息传递出去。”
楚慈大脑极速思考着,一时没有做出回答。
“我们在缅甸,哪怕韩越的背景再大,把手伸到国外也是要花点时间的,况且——”沈骜玩弄般的拉长了声音,“如果你一旦合成了蓝金,他们也不会放你走的,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你的结局吧。”
“为什么要救我?”
“韩越一来,也算是代表**的军方,一旦**官方插手,缅甸政府就一定会介入,这样哪怕周老大的势力再大,也会受到重创。”沈骜微笑着,眼底散发的阴翳让人不寒而栗。
“我恨他,我想杀了他,这个理由足够吗?”
楚慈依然沉默,虽然知道韩越已经进了医院,他也知道以韩越对自己的执念一定会马上采取行动,但是……这样会不会给韩越带来麻烦?自己本就是孑然一身的,韩越还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圈子和朋友,如果自己死了,韩越心里哪怕再爱自己,时间也会把爱慢慢消磨殆尽的吧……
而沈骜似乎知道楚慈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的道,“你死了,他会生不如死……”
楚慈猛的抬起头,就听见沈骜缓缓的,用几近冷漠的话语说,“就像我的妻子一样,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仇恨……”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又恢复了笑容,“楚先生,你死的痛快解脱,但是他呢?他把你救回来,是让你再次不珍惜自己的命吗?周老大是缅甸金三角的大**,而我负责监督生产和将做好的**售卖出去,我可以派人帮你传消息……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楚慈又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面前的男人既不像**,又不像缅甸本土的,说话还带着一种极其奇怪的坦诚与直白,他感觉沈骜的目的并不只是他所说的那样……
“楚先生,我这样做如果被发现,很可能会被他们当做叛徒,而我也真诚地告诉了你我的把柄,您完全……”
当沈骜还在试图劝说时,楚慈突然灵光一闪,他知道那种违和感从哪来了——一切都太顺利了,仿佛像是预定好的一样,他刚被抓就马上有人跟他说,我可以帮你出去……一切顺利的太违和了……
但他还是回答说:“我答应你。”
“他叫周顺丰,当初我在鲨鱼手下蛰伏的时候,我从高楼上跳下来,本来已经计划好可以一刀杀了鲨鱼的,但是被他躲过了,而后来围剿我的人,就是他……”吴雩严肃地说。
“之前我一直在寻找鲨鱼的集中贩毒的场所,后来追查到了缅甸的金三角,大部分的**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但是当时鲨鱼正在加拿大,而我的目标只是他,所以没有查下去……后来有人说鲨鱼的手下一把手,也就是周顺丰,负责缅甸的**运输买卖……”
这时马翔破门而入,“严队,找到了,韩越描述的那个朝他开枪的男人曾在6月13日建宁市的华东机场出现过,他反侦查能力很强,一直躲着监控,但被刚刚安装上去的暗处的监控拍到了!”
“查到他的迹象了吗?”
“他最后的落脚点是缅甸与我国云南的交界处,然后就不知动向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查”
而这时,韩小梅跑着进来,“严队,你的外卖!”刚好和要出去的马翔撞了个满怀,然后,鳗鱼饭在空中飞出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严峫:“……”
江停:“……”
吴雩:“……”
这时步重华皮笑肉不笑的说:“表哥,你们建宁刑警队肯定被美洲人诅咒了吧……”
然后吴雩恍然大悟:“啊,我说怪不得步队总是撞到表哥的车,原来是被诅咒了啊!”
江停看着吴雩单纯的眼神,不禁扶了扶额,有一种夫唱夫随的怪异感,而此时,严峫的肚子发出了洪亮的叫声……
“老子TM已经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看着众人投射过来的古怪的眼神,严峫暴跳如雷,第一次有种“天凉了,让步氏破产吧”的冲动……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