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爱我

那天北方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我穿的单薄好冷好冷，李清远将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盈满了我的所有感官。

「李清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一路上我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他不厌其烦的应着。

医院里，他抱着我，生怕弄到我的伤口，浑身是伤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没哭，倒是他一直哽咽，我脸上都是他的眼泪。

我那时候在想：怎么会有一个人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哭的像个孩子呢？

我伸手摸着他的眼角，有些颤抖的替他擦着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不知道是眼泪热还是他身上热，我的手心烫的一颤。

第一次，他的眼睛为我下了一场大雨。

他低下头，凑过来吻我，我错开脸，低声说了一句：

「我是脏的。」在他面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脏的。

「不脏、不脏——」他像哄小孩一样，温温柔柔的哄着我。

因为伤口太多加上没有清理，开完药后我们去了最近的宾馆，一间房两张床。

他说：「卿卿，我想守着你。」

我说：「好。」

那天晚上，我忍着疼痛把自己收拾干净，他看着我露出来的大腿、小腿、脊背、胳膊——不带旖旎，好看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我躺在床上，他一边给我涂药，一边絮絮叨叨的和我讲话，也不问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说着对我的喜欢。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刚认识没几天的人，或许不是不明白，只是我不信，不信会有人喜欢上这样的我。

「卿卿。」他唤我的名字，语气轻的我都要沉溺在他给的温柔里面。

我却想哭，太温柔了，我怕自己配不上这份温柔。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喜欢你，卿卿。」他近乎虔诚的半跪在我的身旁，低着头给我的小腿上药。

我没应声，这份爱我要不起。

「李清远，你喜欢我？」明知道答案，可我还想听一遍。

「我喜欢你。」他再一次开口。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开口，心里疼得要死，心脏好疼，可是我不能哭。

怎么会不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可是我不能——

—————————

凌晨三点了，我看着哆啦A梦眼泪打湿了抱枕，我就吃了四个饺子，四季平安够了。

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声，那个我以为不会回来的男人醉醺醺的走进来。

没去游乐园，倒是去喝酒了，我少见李清远喝酒。

打开灯，衣领上的一抹嫣红刺痛了我的眼睛。

早知道结果的。

「卿卿，卿卿。」他衣衫凌乱，坐在我的身旁就要吻我。

「你喝醉了。」我推开他，酒气熏的我有些想吐，「去洗澡吧。」

「好。」

男人拉着我，力气大的我反抗不了，浴室里我被他抵着，热气蒸腾，我有些苍白的脸变得通红。

「心心，我好喜欢你。」

我无声的落泪，心心、卿卿——你分清过吗？

淋浴器被他关上，他的眼睛变得清明，热量从我的身上散去，好冷，不止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