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空气有些安静得过分,丁程鑫靠在电梯轿厢壁上,微微低着头,帽檐遮挡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似乎有些紧绷的下颌。
江稚鱼看了他一眼,能感觉到他那份不自在。
她没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平时在片场挥洒自如的丁老师,也有这么局促的时候。
电梯到达楼层,江稚鱼引着他们走进公寓。公寓装修是她喜欢的简约温馨风格,收拾得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味。
进门后,丁程鑫才终于摘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带着明显倦意的脸。
他看向江稚鱼,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尴尬和感激。
丁程鑫“那个……今晚真的麻烦你了。”
他似乎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江稚鱼摆了摆手,从鞋柜里拿出干净的拖鞋递给他,语气随意。
江稚鱼“别客气了,特殊情况。你先坐,喝点热水。”
江稚鱼“客房我已经让阿姨收拾好了,浴室用品都是新的,你将就用。”
她自然的态度和安排,渐渐驱散了丁程鑫那份莫名的尴尬。
是啊,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合作过多次,私下里也曾是能聊上几句的“朋友”,本质上关系并不差,只是被后来的“避嫌”束缚住了手脚。
此刻抛开那些外在的纷扰和刻意保持的距离,在这里,那份基于多年相识和默契的熟稔,开始慢慢回归。
他换上拖鞋,走到沙发边坐下,接过她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也熨帖了些许疲惫和紧绷的神经。
他抬头,看着她去厨房查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背影,一直微微蹙着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了。
…
夜色深沉。马嘉祺乘坐的航班比原计划提前了大半天降落北城。
连日来的出差和与江稚鱼那次不欢而散的电话,让他心头始终萦绕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烦躁与……一丝惦念。
他想了很久,关于她的倔强,关于那个叫刘耀文的年轻男孩,关于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薄膜。
最终,那股想要见她、想要打破僵局的冲动占了上风。
他没有告诉她,独自驱车来到了江稚鱼这处他同样熟知的公寓。
他甚至幼稚地设想了一下,当她打开门,看到本该还在外地的他突然出现时,脸上可能会露出的惊讶表情。
或许,这能成为缓和关系的一个契机?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顺手在机场买的、她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精致礼盒。
电梯平稳上行,数字不断跳动。
马嘉祺整理了一下因为长途飞行而微皱的衬衫袖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连日工作的疲惫和心底那点复杂的情绪压下去,让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他迈步走出,推开房门,玄关柔和的感应灯随之亮起。
他脸上甚至还没来得及扬起带着点意外惊喜意味的笑容,目光便下意识地扫过玄关地面,准备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