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放樊霄出来那日，把电脑和手机也还给他，但游书朗还跟樊霄说：
“不要伤害到付瑞，也不要连累鼎澜，否则我这边的备份，也会同时发出去。”
当时樊霄跟游书朗保证，他不会再盯着付瑞看，但游书朗毕竟要离开一个月，揣个把柄在手里，以防万一罢了。
那电脑里，确实有很多文件，基本都是他们一家父兄几个人的全部犯罪证据，甚至包括樊霄自己的。
有樊余挪用公款中饱私囊的证据，还有樊泊为了胁迫自己老婆非法打压她父亲公司的犯罪证据，甚至还有樊老爷子卖假药的证据。
当然这里面也有樊霄参与进去的部分，但樊霄说，他跟警察有过交底，他这属于主动投案，并帮忙搜集证据。
所以他可以很理智地为自己洗白。
这就是樊霄跟游书朗说过的，他想让他全家死。
那时候游书朗还想不通，这人心理有病，却对让他生病的原生家庭还能这么理智地搜集证据，给自己留后路，而对外人下三滥地无差别攻击。
当真是对“菩萨”用情至深。
当然游书朗也没有把人逼到绝境的必要，他的仇已经报过，便只是复制了一份，只要樊霄行动期间没有逾距的行为，他也不会发出去举报。
“那你怎么跟樊二说？”游书朗问。
付瑞这边刚好绿灯，但前车多，走动很慢，说：“我说，我想要用不完的原材料，他立马给我了。”
樊霄的电脑自然还在樊霄手上，但游书朗还是明知故问：“然后你就答应把电脑给他？”
付瑞笑了笑：“我哪来樊霄的电脑，我送给他一台我用报废的。”
游书朗：“……”
游书朗不确定地问：“你没被打吧？”
付瑞：“我说我这台电脑，名字就叫樊霄。有毛病吗？”
游书朗：“……”
付瑞：“然后我们就真打起来了，但他们没打过我呀，他们被警察当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抓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低且着急：“受伤没。”
“没，我的身手你还不了解吗？”付瑞轻松地笑笑，“跟罪犯做生意就不必在意那些仁义道德了。”
“你知道他们是罪犯？”
“哦，知道一点，我妈给了我一点他们的情报。她说这大概是我唯一的一点麻烦，前段时间就给我提供了一点线索了。”付瑞说。
游书朗一点也不意外，他就知道秦可虽然闷声不响，但永远会远远关注付瑞，给他兜底。
两人一人一言地聊了一会，不知不觉堵车的枯燥就这么过去了。
车窗外殷红车尾灯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喇叭声此起彼伏。
付瑞到家时，游书朗要去吃晚饭，但付瑞看着寂静空旷的家客厅，坐进沙发又不太想挂电话。
对面的游书朗也似乎发现了他的情绪，并没提出要挂电话，还突然开口说：“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指导你洗澡。”
付瑞：“……”
付瑞把手机听筒转成视频，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已经回到住处，皱眉道：“我看看，十多天见，怎么脸皮变厚了？”
游书朗闷笑了下，没回答他的问题，但看着他眼底的疲惫，问他：“还有几天？”
付瑞下意识回答：“十七天。”
“十六天半。”游书朗纠正他。
付瑞怔愣了几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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