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请移步长老院一趟。”
云为衫坐在铜镜前刚随意挽好头发,画完淡妆,抿了抿唇。
左看右看,嗯,还行。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东西。
“知道了,我一会就过去。”
肯定是关于宫子羽的事情,云为衫缓缓起身,被腰间的东西硌了一下。
哦,宫子羽这把匕首她还没处理。
她迅速取下来丢进身旁的火炉里,使劲拍了拍手,仿佛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晦气。
头上珠钗随风摇晃,水滴状的耳坠也是,是宫远徵前几天出宫门办事回来给她买下的。
想着买来哄哄她,觉得这样云为衫就不会特别难过了。
“请长老们三思,望批准我与未来的妻子云织儿成婚。”
“我们两情相悦。”
刚踏进长老院就听到令人讨厌的声音,云为衫生理不适。
“云为衫,你的意见呢?”
花长老看见云为衫站定一旁,直接开口问道。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是定下她与宫子羽的新娘,这件事情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插手。
要不是看到宫子羽一直求着他们给个回复,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急。
“谨遵长老旨意,不过羽公子竟然都这么说了,悉听尊便,相信长老们也知道前几天的情况。”
宫子羽有点震惊,她不哭不闹,淡然的说出话来,她这么快就放下了吗?
今天的她。。很漂亮,比以往都还美,看来她竟然没有被前几天的事情影响到。
宫子羽感觉有点后悔自己的做法了。
云织儿看到后气的悄悄拉回宫子羽的衣袖,示意他转回头。
“她就是一个被人丢弃的破鞋而已,还需要她的意见吗?”
云织儿不屑道,心想长老们真是小题大做。
云为衫心里嗤笑一声,魅阶的人这么蠢吗?!不动脑子,不看脸色行事。
可不要侮辱了上官浅啊,上官浅可是她唯一交心的朋友,她心里默默替上官浅晦气。
宫远徵和哥哥宫尚角刚踏进长老院就听到这番话,身形一闪来到云织儿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用不正当的方式想上位,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说这句话的。”
“不要侮辱我的姐姐,你不配。”
宫远徵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没人的话真想直接杀了她。
云为衫心里一暖,宫远徵真的是在无条件的偏袒她了。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人这么坚定保护着,以往都是自己独行。
可之前宫子羽也是这么对她的,她这么一想还是止住了不该有的情绪。
似乎在思考为什么男人总这样?喜欢才会偏袒吗?不喜欢了就很容易变脸。
宫远徵的小心思,全在云为衫身上了。
他悄无声息站到姐姐身侧,看到姐姐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有点小失落。
可看到云为衫头上的珠钗和耳朵上的坠子心情又好一点了,姐姐还是在意他的吧。
小狗的心情总是很容易满足,今天的姐姐在他的眼里格外迷人。
比云织儿好看多了,他更喜欢了,回头让云为衫多打扮打扮给他看。
宫尚角看着自家弟弟的做法,有点惊讶。
他很久没有看到过宫远徵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是喜欢上云为衫了吗?
那他就来弥补之前对宫远徵缺失的关爱吧。
宫子羽对云为衫的做法确实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他会想办法尽量撮合云为衫和宫远徵。
希望徵弟弟能开心起来。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拼命。”
云织儿不顾形象的准备站起身,宫子羽觉得很丢脸,拉下云织儿,示意她安静。
跟云为衫比起来,一个端庄得体,一个宛如泼妇。
长老们的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昨天的事有几个侍卫确实也看到了,直接给他们禀报过。
作为执刃这样的处事行为真的很蠢,真丢宫门的脸。
好在他们及时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去。
他们在考虑到底还要不要宫子羽继续担任执刃这个位置了。
对云为衫也感到惭愧,她对宫门来说也是个大功臣了,帮助他们一起消灭了无锋。
长老们对视了一会,一致同意宫子羽几个月后迎娶云织儿,不然的话没有交代下不了台。
转头又询问云为衫的意见,问她之后的想法。
“目前的话我的伤还没好,就暂时留在医馆。”
“等我的伤全好了,恳求长老们放行,让我离开宫门吧,谢谢长老们。”
云为衫说完心情很好,还能远离宫门这块伤心地,去寻觅她所向往的自由。
去找寒鸦肆一起浪迹江湖,替云雀看看外面的好风景,想着她竟然有点小激动。
宫远徵狠狠皱眉,她要走!宫子羽下意识说了两字。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说着。
宫远徵对着宫子羽呲牙,关他什么事,姐姐跟他都过去式了还放不下吗?
他可是自己甘愿放弃姐姐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宫远徵又朝着宫子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他闭嘴。
不保证等会出了长老院宫远徵忍不住给他狠狠来一刀。
都这样了还要插手真令人讨厌。
想想他就有点醋,之前在姐姐的心里没留下位置,他不服。
以后也不允许宫子羽跟姐姐接触。
云为衫呆滞,长老们疑惑?
宫远徵开口道。
“我医馆里面的药可是很珍贵的,我全用在姐姐身上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药材顶替。”
“旧尘山谷的瘴气可严重了,大家都要等着吃药。”
“不如让云为衫留下来弥补吧,做我徵宫的随侍,一起做药,我一个人忙不开。”
云为衫微微撇眉,什么鬼借口,她就用了他一瓶药膏而已,讲的这么夸张,他真小气。
云为衫正想开口反驳。
宫尚角先开口了,他这个哥哥自然是站在宫远徵这边的。
“远徵弟弟说的没错,恳求长老们同意。”
“现在从外面拉进宫门的药材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物价飞涨,用完的话就会很麻烦。”
“宫门的经费也紧缺。”
“买来经费也所剩无几了,还需要有人分工亲自去山上采药才行。”
“这是最好最省钱,比较省时的办法了。”
“云姑娘,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云为衫大脑有点宕机,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她略微接触过医馆。
也自然而然知道里面的一点情况,竟然宫尚角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要是再反驳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点头示意。
宫远徵肉眼可见的笑脸盈盈,云织儿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谁都要以云为衫为中心,她真恨啊。
长老们同意了宫远徵的意见,大家一起从长老院走了出来。
云织儿特别不甘心,嫉妒如恶鬼一样缠绕着她的心。
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有这么多人围着转!
如果云为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好多了?
她走的缓慢,落下其他人一大截路,也没人发现,他们就根本就不在意她。
嗯,时机到了!她直接拿出匕首直接就朝着云为衫刺过去。
她早就预料到云织儿不会甘心的,刚才云织儿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顺便留了点心眼观察云织儿的动静,那眼神,在无锋,太熟了。
对,没错,怨恨,愤怒,不甘,再多来一点,负面情绪越多。云为衫,越高兴。
云为衫推开和她并排站在身旁的宫远徵,侧身躲过云织儿的背刺。
顺便一脚踢飞云织儿的暗器,云织儿吃痛缩回手腕。
她趁机把云织儿的手臂抓住并绕一个半圆闪到她的背后,用膝盖顶住云织儿的后腿。
让她控制不住跪倒在地,顺带锁住她的肩膀。
来了,那个感觉来了,云为衫内心异常的兴奋,眼眶逐渐变得猩红。
她一掌拍到云织儿的头部。
云织儿忍不住痛开始惨叫,感觉身体内部的功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附出去了一样。
身体内五脏六腑像是被谁捏住的似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清晰,惨叫声越来越大。
宫远徵宫尚角宫紫商等人因为惨叫声都过来想制止云为衫这种疯狂的行为,想要上前拉开。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们,直到云织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噢。
不能玩过火了,那样太没意思了。
云为衫缓过神来,给她丢弃在一边,眼眶里的红慢慢淡下去,她回头无辜的看向众人。
小兔子不知所措了。
宫子羽惊魂未定,这种懦夫一听到惨叫声其实就想跑了的,
可是因为身体机能被惊吓的来不及反应了。
宫远徵立马上前查看云为衫的身体状况,还好没事,狠狠的把她抱在怀里。
他一点都不在乎云为衫刚才的模样多可怕。
他在懊恼自己刚才警惕性太弱了,要是云为衫被云织儿刺伤了他会伤心一辈子。
也会记恨自己一辈子没好好保护她。
宫尚角眼神晦暗的看着云为衫,她这种情况会不会有点过于危险。
宫紫商之前闻声赶来看到当时的情况直接在金繁怀里晕了过去。
众人心怀鬼胎,花长老上前把了把云织儿的脉。
“她的内力,废了。性命无虞,大家别紧张。”
花长老的一句话让众人倒吸一口气,表面看着温顺乖巧的云为衫。
打起架来凶狠无比,反差性也太大了吧?
好强,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云为衫。
宫远徵派人欲把云织儿押进牢房里,宫子羽准备要上前阻拦。
“她的动机不纯,差点想要刺伤我徵宫的人,怎么?宫子羽,你想包庇?”
“要不你替她去吧?嗯?”
宫子羽想到了宫远徵地牢里的刑具,也看过用刑的犯人接触刑具的反应。
他摆了摆手,表示悉听尊便。
宫远徵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草包真不愧是草包,一点都不衬她的姐姐。
又蠢又坏,真的是令人反感到极致,带回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之前他宫子羽怎么对待云为衫的样子他宫远徵以后再慢慢讨要回来。
点竹在被杀死的前一分钟与云为衫说过一句话。
“你才是我的武器,我的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