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室内洒下细碎的光斑。

张念初醒来时，发现自己仍靠在张起灵怀中，他不知何时和衣而卧，手臂却始终稳稳地环着她，以一种守护的姿态，自己的手更是环着张起灵的腰。

她微微一动，张起灵便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清明依旧，但在对上她视线时，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同于往常的温缓。

他没有立刻松开手，反而收紧了片刻，像是确认什么一般，才缓缓放开。

“早。”他低声道。

“……早。”张念初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耳根微热，昨夜相拥而眠的记忆潮水般涌回，让她心跳再次失序。

两人简单洗漱后，一前一后走出房间。院子里，王胖子正伸着懒腰打哈欠，嘴里嘟囔着：“这床也太舒服了，胖爷我差点舍不得起……”

他的哈欠打到一半，目光在同时出了房间，并肩走来的张起灵和张念初身上扫过，动作瞬间定格，嘴巴还保持着半张的姿势，眼睛却猛地瞪大了。

胖子那双眼睛多毒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张起灵虽然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站在张念初身旁的姿态，是一种无声的亲近和保护；而张念初，虽然面色平静，可那微微抿着的唇角和偶尔飘向小哥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软和？

王胖子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猛地凑近两步，鼻子夸张地嗅了嗅，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脸上逐渐露出一个极其夸张、混合了震惊、了然和憋笑的复杂表情。

“哟！”他拖长了调子，围着两人转了半圈，一拍大腿，“我说今儿个这院子里怎么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呢！合着是春天来了啊？”

张念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胡说什么，去看看吴邪醒了没有。”

“天真那儿不急，睡得跟小猪崽似的！”王胖子嘿嘿直笑，凑到张起灵旁边，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可以啊小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就把咱们念初妹子……啊不，现在是不是得改口叫……？”

张起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少了平日的冰冷疏离，多了一丝默认般的平静。

王胖子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冲着张念初的方向拱拱手，声音洪亮：“恭喜恭喜！胖爷我早就看出你们俩有情况！天造地设，绝对的！这必须得庆祝一下，回头我亲自下厨，整几个硬菜！”

张念初被他嚷得脸颊微热，瞪了他一眼：“胖子，你小点声！”

“得令！”王胖子立刻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搓着手，看看张起灵，又看看张念初，眼里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好事儿，这是大好事儿！”

阳光正好，洒满庭院，驱散了古墓带来的阴霾，也照亮了这刚刚明朗起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