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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清。

三个的娟秀的字清晰地印在那张大红纸上。

随即，矮人熟练地递给林沐清两张绿纸片，劣质，颜色靓丽，闪着幽幽绿光，大概是入场券，便毫不留情地收走了红纸。

林沐清点头，用两根手指夹住纸片，便头也不回地走到红布的缺口处，把两张票递给了那时掐穆胳膊的人，那人看到那抹荧光绿，低声咯咯笑起来，眼角如刀刻般的沟壑又显露出来，那双浑浊的眼睛顺着那诡异的绿色向上遇到了白色里点缀的那两点猩红，停住。他双手接过门票，粗糙扭曲的爪子在夹着绿色的白上留恋地抚摸，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拿走那抹绿。

白色的主人似乎并没有被这过分的举动所惊吓到，那两点猩红颜色更深了一点，交完票后便毫不犹豫进入了那深红色的“院子”里。

一直在身后观察着的穆急忙跟进去，还不忘用自己最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还沉浸在抚摸时刻的佝偻身影。

越过那堵“墙”（只是一块红布），穆的眼睛渐渐瞪大。

“墙”内错综复杂，被规整地用木板分成四条岔路，那些穿着花哨各异的人鱼贯而入，周围的空气更加难闻，绝望的恶臭和藏在阴影里的暴戾扑面而来，在外面听到的嘈杂人声更清晰了一点，隐约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喝彩口哨声和…极致的痛呼。

林沐清就站在旁边，紧抿着唇，他正细致地用湿巾（从哪里来的？！）擦拭刚才被摸过的手，慢条斯理地说：“看完就走吧，时间不早了。”

没有回应。

红色的眼睛抬起，眼里投射出的是漠然的冰川，看着不为所动的穆。他像一位叫小孩子吃饭未果的家长，不禁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控制住用力的冲动，轻柔地拽了一下穆的衣角，抛下一个“炸弹”：“不想知道要演什么节目吗？”

这个问题瞬间抓住穆的注意力，她侧过身，亮黄色的眼睛充满好奇地望向林沐清：“愿闻其详。我们去哪里？”

见到“小孩“终于“吃饭”，林沐清立刻拽起穆的袖口，走向一条不易察觉的小道，耐心地问：“说吧，想先听什么？”

“我们在哪？”

“梦里，在梦的世界里。”

“为什么那些人着装那么……不统一？这时间跨度也太大了。”

“什么朝代的人穿什么衣服。这里是人不是很统一，注重辈分，活人压抑得不行，有人连活人都不是。”

“嘶……那现在是什么节日吗？咱们参加了什么节目？”

“偿梦节，节目是…梦游斗，也算是非遗了。”

林沐清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那几个字的分量。

眨眼间，两人走到了小道的尽头。两人停下来，面前是一层布，深红，肮脏，破旧，像血一样。

“怎…怎么了？”

“……节目内容是围观斗殴，和斗鸡差不多，他们还会赌，赌擂台上的哪只鸡会赢。我认为这完全不能算作娱乐节目……每次都闹出不少人命，每次都有源源不断的人参加…为的只是‘祝福’。”

“擂台？！闹人命？！！！”

这些听起来就带着丝丝血腥暴力的词汇立刻被穆灵敏地捕捉到，惊讶与恐惧取代了好奇。

“这么严重吗？！我，我…我能退出吗？”穆地声音带上一丝颤抖，她感到双腿发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又立刻自我安慰着说：“没事的，没事的，穆。这只是梦，醒来的时候你就发现自己是在床上啦！没事的没事的……”

“有事。”林沐清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穆最后一层对梦的滤镜，“药屋是个媒介，你今天可是通过药屋，从现实到梦的。换句话说，不止你的意识，你的身体也身处梦的世界。”

血腥与暴力扼住她的喉咙，痛呼一次次地灌入耳中，恶臭似乎也沾上腥气。

“所以说，”林沐清拨开眼前的红布，“你会真切地感受到疼痛，感受到……每一次对手打在你身上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