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办公室里，班主任正低头批改作业，班长把三人领到桌前：“老师，他们自习课传零食、说话，还打闹。”

艾上春立刻举起手，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老师我举报！吴与为带的芋泥超甜，冷如燕吃的时候嘴角沾了一大块，还跟我抢糖吃！”

冷如燕狠狠踩了他一脚，咬牙切齿：“艾上春你闭嘴！明明是你偷拍我们，还写剧本造谣！”

“哎？我那是艺术创作！”艾上春揉着被踩的脚，还想辩解，就见班主任抬了抬眼，他立刻收敛了神色，耷拉着脑袋，“好吧，我也有错，不该在自习课围观还憋笑。”

吴与为往前站了一步，语气诚恳：“老师，主要责任在我，零食是我带的，也是我先跟冷如燕说话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班主任放下红笔，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一圈，没忍住笑了：“你们三个啊，真是形影不离的‘麻烦三人组’。艾上春，你的剧本我早有耳闻，下次写点积极向上的，别净琢磨这些小打小闹。”

她又看向吴与为：“带零食进教室违反校规，罚你打扫教室卫生一周。冷如燕，上课说话也得罚，跟吴与为一起打扫。”最后转向艾上春，“你围观还煽风点火，就负责整理班级图书角，把散乱的书都归归类。”

三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惩罚不算重，还能继续“组队”。

走出办公室，艾上春立刻活蹦乱跳起来：“太好了！打扫卫生正好能收集素材，《暴力同桌与护妻同桌之教室大扫除》，下集有灵感了！”

冷如燕伸手就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还写？小心我把你剧本改成《冤种后桌的悲惨日常》！”

“别啊！”艾上春捂着脑袋躲到吴与为身后，“吴与为你管管你同桌！”

吴与为笑着拉住冷如燕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掉她嘴角残留的一点芋泥：“别闹了，先回教室把芋泥吃完，不然等下打扫卫生该凉了。”

冷如燕的脸颊瞬间有点发烫，别过脸去：“谁要吃啊，剩下的都给你！”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教室走，艾上春还在碎碎念剧本的新情节，冷如燕偶尔怼他两句，吴与为则在一旁温柔地笑着，时不时帮两人打圆场。

回到教室时，自习课还没结束，同学们都在安静学习。三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桌肚里的芋泥果然还带着余温。冷如燕偷偷挖了一勺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她瞥了一眼身边的吴与为，又瞪了一眼后座奋笔疾书（写剧本）的艾上春，嘴角忍不住扬起——原来最热闹的青春，就是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犯点小小的错，再一起接受惩罚，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芋泥味。

放学后，三人留下来打扫教室。艾上春一边整理图书角，一边还在给两人讲剧本的后续，冷如燕假装不耐烦，却听得很认真，吴与为则默默地扫地、擦黑板，偶尔停下来，看着打闹的两人，眼底满是温柔。

打扫到一半，冷如燕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糖，扔给艾上春：“喏，给你的，别总写我暴力，下次剧本里把我写得温柔点。”

艾上春接住糖，眼睛一亮：“成交！下次给你加个‘芋泥仙子’的角色！”

吴与为笑着摇摇头，从桌肚里拿出那个空了的芋泥纸盒，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书包——他想把这份甜甜的回忆，好好珍藏起来。

窗外的夕阳洒进教室，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打闹声、笑声，和着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构成了最动听的青春乐章。而艾上春的剧本，也在这温馨的氛围里，写下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