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撞见西里斯·布莱克时,系统的警报声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目标人物:西里斯·布莱克。当前好感度:-10。任务要求:在毕业前将好感度提升至100。失败惩罚:抹杀。】
她攥紧了藏在巫师袍下的手。穿越到1975年的霍格沃茨,本是为了改写未来——她已经救下了詹姆和莉莉,可小天狼星还是栽在了魔法部的叛徒里,在阿兹卡班腐烂了十二年。
系统说,唯一的补救办法是回到过去,攻略小天狼星·布莱克,让他在未来的某个节点选择“怀疑彼得”而非“独自承担”。
可眼前的少年,穿着敞开领口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正和詹姆勾肩搭背地嘲笑路过的斯内普。他的灰色眼睛像淬了冰的狼崽,扫过Linda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厌烦。
“又是你,波特家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西里斯挑眉,声音懒懒散散,却像带了刺,“詹姆,你家亲戚都这么喜欢跟幽灵似的飘来飘去?”
詹姆拍了他一下:“Linda刚转来,对学校不熟。”
Linda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布莱克学长,我……我想问一下,图书馆的禁书区怎么走?”她选了个最可能让他感兴趣的话题——他和詹姆最擅长违规。
【好感度:-15。】
系统提示音刚落,西里斯就嗤笑一声:“想找禁书?不过——”他故意凑近一步,灰色的眼睛几乎贴着她的脸,“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和蜂蜜酒的甜香,是属于少年人的、无所顾忌的气息。Linda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恐惧。她知道这个年纪的西里斯有多叛逆,多讨厌被束缚,可系统逼着她必须靠近。
“我……我想找本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书。”她硬着头皮说,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能戳中他们四人组秘密的点。
果然,詹姆和西里斯的眼神同时变了。西里斯的笑容冷了下来,像瞬间拉满的弓弦:“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感度:-20。】
“我……我听说变成动物很有趣。”Linda的谎言漏洞百出。
“有趣?”西里斯猛地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扯了扯她垂在肩头的黑发,“我劝你少管闲事,‘表妹’。霍格沃茨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像蛇信子扫过皮肤。Linda僵在原地,看着他转身和詹姆大笑着离开,背影嚣张得像团燃烧的火焰。
系统的冰冷提示音在脑海里回荡:【警告:目标人物产生强烈排斥。请尽快采取补救措施。】
接下来的日子,Linda像个蹩脚的演员。
她在魁地奇球场边“偶遇”练习的西里斯,递上一瓶冰镇南瓜汁,被他随手丢给了旁边的彼得:“谢了,不过我不喝陌生人的东西。”【好感度:-25。】
她在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上,故意坐在他对面,笨拙地模仿他的语气调侃马尔福,想融入他的圈子,却被他冷冷打断:“波特家的人什么时候学会鹦鹉学舌了?”【好感度:-30。】
她甚至冒险在满月夜溜到打人柳附近,想“碰巧”撞见他们的秘密,却被西里斯用一个精准的“障碍重重”拦在树外。他靠在树干上,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下颌线:“你到底想干什么?”
Linda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突然觉得很累。她知道他未来会有多痛苦——被家族除名的孤独,被挚友背叛的绝望,在阿兹卡班十二年的非人折磨。她想告诉他:“别信彼得,别一个人扛着,未来会有个叫哈利的孩子,他很像詹姆,也很爱你。”
可她不能说。系统只允许她用“攻略”的方式接近,用虚假的示好、刻意的讨好,一点点消磨他本就不多的耐心。
【触发紧急任务:在圣诞节前获得西里斯·布莱克的一件私人物品。任务失败:好感度强制清零(当前-40),启动一级惩罚。】
平安夜的晚宴上,每个人都戴着圣诞帽,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西里斯把一个包装粗糙的礼物扔给卢平,又抢了詹姆的烤土豆,笑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Linda攥着口袋里的一小瓶“迷情剂”——系统商城里的道具,她说服自己只是想让他暂时对自己放下戒心,好偷一件他的东西,比如掉在地上的手帕,或者随手放在椅背上的围巾。
可当她看到西里斯仰头喝酒时,喉结滚动的弧度,看到他和詹姆碰杯时眼里的光,那瓶药剂突然变得像烙铁一样烫。
这是1976年的西里斯·布莱克,还没被岁月磨去棱角,还相信友谊是坚不可摧的堡垒。她凭什么用这种龌龊的方式去玷污他?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西里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了然的冷漠。
“你看了我一个晚上了,Linda。”他放下酒杯,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喧闹都安静了几分,“是谁拜托你来监视我的?还是……你有别的目的?”
Linda的脸瞬间白了。
“我知道你总在打听我们的事,总在我们附近晃悠。”西里斯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灰色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你不像波特家的人,甚至不像个真正的巫师。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在说话。”
他停下脚步,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意味,“离我远点。我不喜欢被人盯着,更不喜欢你这种……假惺惺的样子。”
【好感度:-50。】
【紧急任务失败。启动一级惩罚……惩罚失败。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低于阈值,触发终极判定:攻略任务彻底失败。】
【抹杀程序启动,倒计时:10,9,8……】
Linda看着西里斯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甚至没再回头看她一眼。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像他这样骄傲、纯粹的人,最厌恶的就是带有目的的接近。她以为自己是来拯救他的,却用最笨拙的方式,成了他少年时代里,一个令人厌烦的、莫名其妙的插曲。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像被无数根线抽离。她最后看到的,是西里斯坐回格兰芬多的长桌旁,和詹姆击了个掌,脸上又扬起了那种无所顾忌的笑。
真好啊,她想。至少此刻,他还是自由的。
【3,2,1……抹杀完成。】
晚宴上,没人注意到那个总是低着头的黑发女孩突然消失了。西里斯喝了口酒,隐约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却很快被詹姆的玩笑逗笑,把那点莫名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很多年后,在阿兹卡班的囚牢里,他偶尔会想起一个异色瞳的女孩,总在他身边打转,眼神里有种他读不懂的悲伤和急切。他记不清她的名字了,只记得自己当时很讨厌她,觉得她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那个“幽灵”,曾拼尽全力想把他从未来的深渊里拉出来,最后却被自己的命运,彻底碾碎成了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