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年盛夏。
白仲月躲在屋檐下抢着一碗西瓜啃食:“书宴哥哥,今年的西瓜好甜。”
西瓜是江书宴上半年种的,今一早第一批瓜已经熟透了,最大的有面盆大小。
“过会儿给师尊送过去一碗。”江书晏擦拭额头的汗珠,“你阿野师兄回来给他留一点。”
“哦哦。”
二十多年里,他成熟了很多,从高傲到成熟稳重。
白仲月把碗放到一边,还不到八月,天气就热得难受,她用手上下拂动,微若的风轻轻掠起发丝。
“你不过来坐坐嘛?厨房和蒸锅一样。”同样的一句话,不同人说。
那时候,浅月就站在她坐的这个位置上,外阳斜照,沈忘尘和奕洛熬去给芸草精灵盖握了,晚上为了不和浅月饿肚子,就自己做主去做了一顿不忍直视的“晚饭”。差一点点就把厨房给炸了。
灰扑扑的他和活泼自信的她
晚上愣是到了八时才吃上热乎饭。
白仲月看他眼神空洞:“师哥!师哥?”
他回过神宛尔:“好啊!”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白仲月的小腿一前一后的小幅度晃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从洛愍师兄房门口捡来的,还没来的急看。白仲月和浅月一样都对这种花里胡哨的小本子感兴趣,也很正常。
等等!???
“你再说一遍!”白仲月自认为说的已经很大声了,又耐着性子问:“怎么了?我在洛熙师兄门口捡的。”
“嘶 ,别看,快给我!”江书宴伸手去夺。
白仲月眼病手快的右手的册子扔到左手:“干嘛?怎么多。”
别看啊!那东西真不能看!!!
白中月看他对牛里的这栅子仪应女如此之达,心想肯定有猫腻,那她肯定要好好看看里面究尽是何物?
她站起身背对江书宴,一翻————
不得了!!!!
啊!是一个类似于春宫图的东西
“别看呐!仲月…………”
白仲月总算是知道他刚才为何那么大的反应了,苦着脸转过身体:“已经来不及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书宴,把书扔给他:“我先走了!!!春宫图她曾经在皇宫里见到过,那时提一个宫女在洗衣服的时候偷偷看的,正巧被她撞了个正着。
江书宴接过册子,不用打开他都知晓里面所画及所写是何物)自从奕洛熬和兰言完婚后,他整个人就变得胆大包天,尤其是对兰言川,别人面前凶悍冰冷,兰剖面前油嘴滑舌还爱撒娇,看得他这个三十来岁的人心里直泛酸水看不惯!
是一直看不惯的,包括小时候手里的东西有很大可能是他自己搞作出来的。以前,浅月喜欢册子,大家伙就加着法子给她编故事,小到民间大到英雄人物,当中奕洛愍写得最起劲,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好好的正经故事不写,写这种淫靡之文!
给谁看呐!还拿出来
汇书宴:“你去哪?”
白仲月!“我去洗个眼睛!”
白仲月OS:太可怕了,我方才看到了什么?我记得春宫图也没这么劲爆啊!我要瞎了!救命!!!
江书晏歪了歪嘴角,无耐但又很想笑,OS:你说师尊看到了会怎么样?
打住!会不会这臭小子就是写给师尊看的?
晚上。
天气炎热,连神仙都会受不了的好吧~_~
兰言川在亭子下面纳凉,抱着一把古琴,他十指芊芊,十分秀气。
他双手放在七弦琴上,垂下的眸深沉而遥远,手指微动,流畅古雅的琴声悠扬。
奕洛熙把头靠在亭柱上,来求取一丝清凉,师尊在亭央,他在师尊的右侧。师尊的神情随韵而变换,他的眼神逐渐温柔起来。
一曲完毕,兰言川如玉般的手指轻轻落下:“怎么和一个大鹅一样?”他的意思是说他的表情很痴傻。
“我家妻如美玉,家妻很美艳啊?你看这眼睛和鼻子哪一点是不好看的呢?”他说起话来向来是如此,很会讨人喜欢。
要是他一个小孩子那一定甜死人了。
兰言川脸皮薄,耳朵一直红到脖子,嗔怪:“你当真放肆!”
奕洛熙就是主打的一个不要脸,脸皮是真的比千年老树还厚,:“夫人~我夸你你还不高兴啊?我不管我妻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我要天天夸。”
奕洛熙OS:嘻嘻。
兰言川OS:不嘻嘻。
兰言川从琴凳上坐了起来,走到亭子外面。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
雨停荷芰逗浓香,岸边蝉噪垂杨。荷花十里,清风鉴水,明月天依。
月色姣好,像一层银沙铺洒在地面,荷池里面的水像是一个银盆。
奕洛熙的眼里只有他,月光下的他:“师尊,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兰言川抬头:“今天好像是八月半。”
也就是中秋节。
奕洛熙看湖上停了一搜小舟,想着花容月下应该有点情趣,拉着他的袖子往岸边带:“师尊陪我去湖上看荷花吧!”
兰言川不喜欢被人拉着跑来跑去,但今天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和他闹小脾气也不好,虽然奕洛熙会每次变着花样去哄他高兴。
踏上甲板,小船悠悠湖上漂。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风拂树梢枝头,月影细碎;如水的银辉倾洒宫延;满庭花木披上银霜;一切景物都显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荷花侧身与兰言川亲呢,柔软的花瓣也化作一叶小舟浮在水面上。
池里面的小鱼凑过他的手指,兰言川的指尖与它们相互触碰,玩的高兴了却忘记了生后还有一个人。
奕洛熙妒忌的看着湖里的鱼,略微的使了一个小法术,鱼如惊弓之鸟一样四面散开。
兰言川被小鱼冷落了自然也就收了心,再抬头时那人已经委委屈屈凄凄惨惨的看着他了。
“过来!”兰言川自觉不对,伸出手把他搂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他的乌发,奕洛熙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直直的坐起身,眼神认真的看着兰言川:“嘶……不行不行, 我才是夫君。应该是我来抱你。”
兰言川怒道,揪了两下他的耳朵:“你……再叫一遍试试!”
“好好好,我不叫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