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苏菲亚在学校很受人喜欢呢！”在车上裴知年打开袋子。这些都是元旦晚会结果后不少同学在后台给余芷秋的零食。原本人比较少，余芷秋一一感谢收了一俩个后不知怎么的人变多，零食也是如此，余芷秋不停说着：“谢谢，谢谢你们的喜欢……不收不收……”几乎硬塞进余芷秋怀里，脚下也堆积成山。

礼矟璟从卫生间出来，来后台拿书包。却不想一群人围在那，挤也挤不进。礼矟璟跑回班里找来了几位男生，回到后台大喊“老师来了！”一大部分人都跑开，还是有不少男生挤上前把零食和信放在余芷秋怀里。

“谢谢，你们吃吗？算谢谢你们了。”余芷秋对着礼矟璟和那几位男生说道。余芷秋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空书桌上，挑出几张信说：“你们自己拿。”男生嘻嘻哈哈说着夸张无比的感谢话，桌上不算多，有些在地上蹲着拿地上的。

“你不要吗？”余芷秋看着无动于衷的礼矟璟说道，礼矟璟笑着说：“不了，不爱吃。”余芷秋点点头礼貌微笑。

那是她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也可以做到这般的不像自己，却又想着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答案，也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

礼矟璟：“你等我一下。”余芷秋想回怎么了，却情不自禁回：“好。”

余芷秋把零食堆里的纸拿出来放入书包里。

那群男生边聊着天边挑选着零食。“这个糖好吃，叫荷氏的那个。”“你怎么知道？”“有人给璟哥的那袋里有。”

余芷秋把东西整理到书包里，却发现保温杯里许阿姨泡的茉莉花茶还未动过。许阿姨为了让余芷秋多喝水真是煞费苦心。

一位好似最年长的男生开口教育起来：“你怎么把这糖全拿完了！”怀里全是哈尔奶糖的男生“哼”了一声，被人敲了脑袋，主动把怀里的糖抖掉了一半。

那位年长的男生把地上零食堆里的信放到了桌上。

余芷秋道谢：“谢谢。”又说转身说“没事的这些你们都可以拿完，我也不爱吃。”那位年长的男生道歉说：“不好意思哈，这我表弟，同年级的就是有点幼稚。”余芷秋微笑：“没事没事。”

余芷秋的余光瞧见从教学楼跑着过来的礼矟璟，转过身把信放入书包夹层里。听着在地上挑选零食发出塑料包装袋的摩擦声和那夸张无比的感谢话。

“嘿，璟哥！”那位年长的男生站起说着。

礼矟璟轻轻喘着气点点头，看着地上和桌上快掏空的零食。手不禁碰到了口袋里的袋子，发出只有自己听能到响声。

“璟哥，你干嘛去了，不会许总又找你了吧？”有人问道，不一会那群男生里传来和谐的笑声。礼矟璟笑着说：“没，有事去了一趟。”顿了顿说：“你们怎么全拿完了。”如此自然的问道。

那位年长的男生开口说：“不是的璟哥，是……”卡壳了，眼睛看向余芷秋，不好意思的笑着开口：“不好意思这么久还没问你叫什么，我叫黄浩，他们喜欢叫我王浩。”余芷秋依旧微笑回着：“没事没事，我叫余芷秋。”

黄浩转回头和礼矟璟解释是余芷秋说可以拿完，她也不爱吃。礼矟璟点点头，黄浩说：“璟哥，一起走吗？”礼矟璟走向余芷秋旁边桌上的书包说：“不了，一会还要还衣服去，你们先回吧挺晚了。”黄浩：“行，那明天约打球别忘了。”用脚踹了一下脚下的奶糖男生：“还拿。走啦！快点！”奶糖男生又“哼”了声不情愿站起。“哎哎哎，浩哥等等我……”一声“哎哟”。蹲太久腿麻了，那男生喊到：“help me ！（救命！）help me ！…… ”在他旁边的男生哈哈大笑把人扶起还说着：“你这是虚吗？”句一出笑声更多了。

“走吧。”礼矟璟背上书包，手里拎着装有西服的袋子。“好。”余芷秋同是，不过多了保温杯。

路上谁也没开口，余芷秋余光中的礼矟璟时不时低头或向后看，一会走慢一步又或是并肩走着。

“前桌，你是学过舞蹈的吗？”礼矟璟并肩说道，余芷秋：“嗯，以前学过。”礼矟璟微笑着说：“现在不学了吗？你跳得很好看。”余芷秋：“谢谢。”始终没有回答。

走进音乐室时，碰上了放好礼服正走向门口的学弟学妹。不巧地被学妹拦下说：“学姐好，有人托我把这袋东西给你。”学妹手中拎的牛皮纸袋递到了余芷秋面前，余芷秋：“哦好，谢谢你了。”接过后，不出意外又是那差别不大的一堆糖果，和充满情意的信。学妹笑着说：“不客气学姐。”学妹学弟道别，余芷秋脱口而出带着微笑的“再见”打破了思绪。

从音乐室出来，阵阵晚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哗啦响。学校一眼望去空无一人，操场传来喊声和噪音。随着耳朵传来清晰的男音：“时间过得真快，下学期就要毕业了。”余芷秋还没来得急回话，有人就自言自语了。礼矟璟：“怎么听着这么老土。”说着自己还轻笑起来。余芷秋：“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礼矟璟：“可以可以。很厉害啊前桌，文化人呢。”余芷秋被逗得笑出声说：“后桌你很浮夸。”礼矟璟笑着说：“有吗？”

一路上礼矟璟说说笑笑，硬生生把余芷秋逗得笑点低。

串过教学楼，转弯直走就可以到校门口了。

礼矟璟轻碰了碰余芷秋的肩，轻声说：“前桌前桌，看前面。”

“呃……”余芷秋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从音乐室出来的学妹学弟正牵着手，串过教学楼，学妹的书包在学弟手上拎着，小声聊着什么，学弟微弯腰低头听着，从侧脸就看出那无比宠溺的眼睛……

礼矟璟脚步变慢，解释说：“一会走快，看到我们，怕他们不好意思。”微笑着。跟着学妹学弟的后脚串过教学楼的中间，在身后的灯光把俩人的影子越拉越远，余芷秋开口回道：“嗯。”

“是我们老了吗？跟不上时代了吗？”停下没一会，礼矟璟又说：“有点搞笑了。”余芷秋在一旁面无表情说：“把‘们’去，是你跟不上。”礼矟璟“啊”了声，余芷秋坚起食指抵在唇上轻声说着还边往校门口看，“小声点。”礼矟璟看向余芷秋那极其震惊的表情收了回去，但依旧小声问道：“前桌，你，你谈过啊？”发出的音节还带着轻微的颤抖。余芷秋对他的行为表示无语，回过头留下：“后桌，你理解能力真够强的，语文不考一百都对不起语文老师对你的栽培。”礼矟璟听懂余芷秋的意思后笑笑，又摸了摸后脑勺说：“不好意思哈前桌，刚有点……”说不出了，余芷秋微笑：“没事。”

在校门口互相道别后，余芷秋走向了左手边的商务车。

余言，裴知年在车门旁，看着校门口，又一次见到礼矟璟，看到校门口右边，向俩人打招呼的林源，好似不想让他到自己眼前非叫一声哥，向他摆摆手。

“哥，年哥好！”余芷秋礼貌问候，“妹妹好！”裴知年伸手拎起余芷秋的包和手中的水杯，眼尖的余言拿去牛皮袋颇有此抢去的味，余芷秋还疑惑的看着他。余言竟骄傲说着：“呲呲呲，不愧是我妹。”在一旁的裴知年忍不住要阻止余言还要说出口的话：“你的嘴就不能说点有营养的话吗？”余言斜眼看了裴知年说：“我文科不好，也没必要从小学嘲讽到现在吧，我明年高一，我不要面子的吗？”余芷秋发笑，裴知年看了余言一眼，拉着余芷秋上车说：“快走快走，你哥要黑化了。”余芷秋笑得更大声，余言开始动手，裴知年堵在车前，拦着他。

“给我来一颗。”余言懒散的坐着，两条腿勒开在后座。余芷秋说：“你刚还想揍我，这会儿又叫我给你吃，配吃吗？”反手又给了裴知年一颗，裴知年笑着说：“谢谢妹妹了。”

“我的好妹妹哥错了，哥赔个不是，你想干嘛我答应你。”余言说，余芷秋：“我这个假期我不上网课。”余言平淡笑着，爽快答应：“行。”余芷秋开心坏了：“真的？”余言：“骗你我是狗。”裴知年无耐陪笑。

因为不顺路，先把裴知年送走，才回了家。

进入门口，余芷秋开始换起室内的托鞋。眼尖的看到鞋柜边的行李箱，开口问：“你要走了？”余言：“我为什么要走。”冷笑一声，余芷秋：“大忙人，谁知道你去哪？”日常怼嘴又开始，终给余芷秋不悦。

许姨手里拿着几张卡和几份合作，匆忙往楼下走。遇上正准备上二楼的余芷秋，许姨便开口：“念秋，你看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该出发了。”余芷秋顿了顿，回头看了余言一眼。

县城里没有飞机场，要坐半小时的动车，到市里的机场。一路安静，打车前往飞机场。余芷秋依旧没理会余言，许姨也没过多察觉，自然觉得突然回海城心情差。

余言没有一同要去，只不过来宁市有些事，顺便一起来。

到了飞机场门口，车子稳稳停下。余言一同下车，站在车旁往机场门口张望。司机人很好，开车稳又快，下车后还急匆匆帮拿行李箱。机场门口人少，稀稀疏疏几个人往里走。余芷秋背着书包，冷风呼呼刮着，不禁把手塞进口袋里，站着等许姨。

余言在机场门口终于看到裴知年，穿着黑色风衣，戴着渔夫帽，好似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是哥，今天知道要进城还特意打扮。”余言走去重重锤了裴知年的肩头。裴知年把帽子摘下说：“小心，黄毛在附近。”余言轻咳了声：“裴知年，你幼不幼稚。”裴知年淡笑说：“开玩笑的，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开玩笑。”余言无语，不去理会说：“刚惹到她，幸苦哄哄了。”裴知年笑出声，未开口，余言又说：“礼貌点，我就这点素质没多的。”裴知年。不笑说：“谁叫你逗她，还要我哄，我会哄吗？说哄就哄。”余言：“管你会不会。什么时候回来，去迎接你。”裴知年变沉默：“不清楚。跟你妹估摸着是碰对头了，你还是关心关心她吧。”余言摇头：“管不了，管太多，也就只是堂兄妹，越界反到对谁都不好。”

余言与许姨打完招呼打车走了。裴知年礼貌接过许姨手上的行李箱，被许姨夸懂事。裴知年把帽子戴到了余芷秋的头上，没说话。余芷秋抬起头看他，没料到帽子遮住了眼睛，听到裴知年的笑声，手从口袋里掏出，不承想裴知年弯下腰来帮余芷秋整理好。

“小年，这几年长得真快，前年刚见到你才有阿姨高，今天都显得阿姨矮了。”许姨笑得自然，裴知年说：“许姨说笑了，是许姨年轻了。”许姨逗得合不拢嘴：“小年，这几个孩子里就你嘴最甜。”裴知年淡笑：“就爱吃您做的糖醋小排。”许姨：“好好好，回头阿姨给你做，长到一米九。”……

坐在候机室时，裴知年依旧和许姨聊着，余芷秋在一边玩开心消消乐。

余芷秋怀里递来了一包打开未动的旺仔小馒头。有口说不出，差不上嘴，那俩人聊得正欢。

不知何时聊到余芷秋挑食得厉害，许姨叹气。想似为许姨出气，裴知年隔着帽子摁着余芷秋的头说：“你给许姨省点心吧。”

帽子本来就大，这一摁，头动不了，眼睛也被遮住，无力反抗，毫无反抗之于地。松开手后，后者对和许姨聊起来。

下飞机，12点半。裴知年依旧积极推着行李箱。

“许姨，车就在门口，一起走吗？”裴知年淡笑缓和说着，许姨：“不用不用，余芷秋爸爸来接，也到门口了，今天麻烦你了。”裴知年：“余叔来了，我不见一面这多没礼貌，我送送你们顺路和余叔打个招呼。”许姨笑得开怀：“好，小年真是个好孩子。”

机场门口，穿着西服的男人小跑着过来，要接过裴知年正推的行李箱。裴知年没放手，摆摆手让人退下。

“许姨，你们车在哪？”裴知年问道。见许姨向远处挥手，便不等许姨的回答。

余芷秋看着远处车边的男人，拉了拉许姨的衣袖说：“能不去东郊吗？去天玺也行。”许姨停下，转身看着余芷秋，裴知年见状推着行李箱向那男人走去，以留下空间。

“念秋，这次回来是有急事的，你听话我们就回去快点，好吗？”许姨温柔劝说着。

“荣叔！好久不见。”裴知年礼貌打招呼着，余爸余荣轻拍了一下裴知年的肩笑着。裴父裴耀近年来海市发展，他的儿子，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这时谁主可要分清。

“小年啊，好久不见，都高了不少。”余荣笑着说着，手伸去帮拿行李箱，裴知年微挡了下说：“这是许姨带来的箱子，麻烦叔开一下后背箱。”余荣终有理由拿过箱子说：“不用麻烦，你放着我来。”可裴知年只给开嘴没给行动，裴知年己推着行李箱往车尾去。余荣只好屁颠颠跟着：“不用那么麻烦。”裴知年微笑：“没事叔，举手之劳，很轻，不重。”裴知年对余荣笑，余荣打开后背箱。

许姨和余芷秋走来，正好余荣关上后背箱。

“爸。”余芷秋礼貌性问候道。余荣笑着说：“唉，走吧上车。”又转头和裴知年说：“小年，叔开车送送你，就当今天谢谢你了。”裴知年摆手拒绝：“不用麻烦，车就在那边。”余荣假笑着：“那好，那叔送送你。”裴知年微笑着开口要拒绝…

“我不去东郊。”余芷秋正对着余荣说道，许姨动了动余芷秋的衣袖，余荣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有别人在场万不可丢了脸面，“听话，我们先回家，你明天想去哪就去，好吧，我们现在……”余芷秋没等余荣说完：“不要。”余荣没耐心，他还等着带人回去交代。他伸手去拉余芷秋说着：“走，回家。”许姨在一旁心疼但无耐伸手栏住伸来的手说：“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裴知年抬起的手放了回去，他猜到总会发生，想过要帮却又有一丝多管闲事，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可却不承要离开。

余荣把许姨的手拉开，牢牢抓住余芷秋的手腕要把人拉车上，余芷秋皱眉用力掰开余荣的手。裴知年见状抓位余荣的手臂说：“叔，好好说别动手。”话间裴知年的手被扯开，余荣：“小年你先回去吧。”裴知年没走：“余叔，我东郊那也有套房，房子没人住，你让许姨带余芷秋去住也行。有什么事早上说也好，现在都这么晚了。”余荣依旧没松手：“不用麻烦。真是越来越不听话。”裴知年有些眉头紧凑：“那余叔您先松松手，这也是您的女儿啊。”手去推开余荣的手，趁着不算紧，用力一把推开。

手松开，余荣打算好好开口劝说。余芷秋背着淡蓝色的书包往前跑，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终被在机场门口见到的西服男人拦下“余小姐。”西服男人把余芷秋肩上的书包挂在手臂，打开车门让余芷秋进去。关上车门，车就开了，西服男人竖直着挥挥手，表示告别，一路平安。

余荣气急败坏，这情况下，他难道还要无理的说裴知年的无礼吗？“小年，不好意思哈，小女不懂事，你家几栋的，一会我接她回家。”余荣，裴知年没像到余荣还如此平静：“没事的叔，她愿意住就住一晚，都这么晚了，有事早上说也不迟，如果担心安全，我带许姨过去。”余荣听出言外之意：“也好，那真是麻烦小年了，改天叔请你吃饭。”又对许姨说：“你去吧，事手机上聊。”转头向裴知年微笑：“实在麻烦你了小年。”裴知年：“荣叔您客气了。”又说：“那荣叔，我们先走了。荣叔开车注意安全。”余荣：“好，小年真是个好孩子。”余荣轻拍了裴知年的肩，微笑。行李箱从后背箱拿出后，余荣绕着车头，坐上驾驶室，隔着玻璃挥挥手告别，车缓缓使去。

“小年，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许姨在车上说着，裴知年：“许姨，别这么客气。”许姨叹气：“念秋，多么好的孩子啊，过不了又跟她姐姐一般。念秋上初中，芷江就上大学了。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她妈妈太好面子，教育孩子太严格了。”裴知年点点头没说话。

可在这般的家庭里，他们又能说什么。就像裴父在对厌烦了他安排好的人生表示抗拒时的裴知年，一声呲笑来嘲笑裴知年的天真和幼稚，“裴知年，我的好儿子啊，怎能如此让人笑话呢？”微笑着：“给你优良的基因，给你物质上的财富，给你这一生的畅通无阻，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别绑架你母亲来说笑话给我听，你不需要情，不要什么精神财富，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见过你的奶奶吗？这会是一生的污点。你是我的孩子，是我值得满意的继承者。你可以说你是传宗接代工具后的果实，或是利用你。没事，你生物学上的爸爸，我，不会说你，也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那都是浪费。望你明白，如果你说你不要这些，望你不要后悔。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对你自己责任。有责任心，我很早就教会你。”一次又一次的呲笑声，裴知年迷茫了。“可得想清楚了，我的孩子。”，“孩子”俩字咬字很重。

“我知错，我向父亲表示道歉。”裴知年低着头。裴耀一服胜利者的笑容看着裴知年，就像看着当年的他，家族联姻，他突然想起，眼神闪过一丝念想。

早上，餐桌上，许姨开口：“小年，一会我们就回去了，真是麻烦你了。”裴知年礼貌笑着说：“那好，一会我送送你们。”

在车上，裴知年坐在副驾驶座上，许姨落了东西没拿反回屋里去，留下余芷秋坐在后排靠窗，眼睛不移的往窗外看。下雨了，雨滴滴在玻璃上。余芷秋终开口：“年哥，你回来，也是要在这上学了吗？”裴知年一愣没开口，没回头，看来她什么都懂。他通过模糊的后视镜，看到余芷秋看向自己，可能是在等他的回答，但等他回头看向余芷秋，从眼神里却不和他所想的，带有感伤，反到一丝笑。“或许。”裴知年终于回答。

余芷秋又看向窗外，一言不发，偏偏这雨越下越大。

“祝你如愿，同愿你做自己”裴知年想着，看着她走进院里，伞下向她挥手再见。

在海市上学已是天意，不会给俩字的出现“拒绝”。这次余芷秋很配合，因此顺利完成了入学面试。这是一所私立学校，高昂的学费，没有任何缺点。余妈同意读完小学，再来读。

周日就和许姨坐上飞往西省的飞机，这次裴知年没有一起。

放寒假，余芷秋也没见到过裴知年，就连余芷秋过生日，只是托余言送来礼物。

再见到，那是在六年级下册，许姨帮余芷秋请了假，连带着余言到海市。原来是余父妇在闹离婚，闹到打伤进医院。

空闲，余言带余芷秋在咖啡店见到了裴知年，说笑间，又被俩人带到了篮球场上。天气热，俩人还非在下午打，又不让余芷秋乱跑，在树阴下苦苦哀嚎。

快考试，没多久又让余言带余芷秋回去上学，许姨过段时间才走。

请了十几天的假，到快期末考才回来，已经错过县里实验中学的考试，不过现在己经不重要了。

教室桌上的卷子堆成山，余芷秋整理好，早读铃就响了。许老师走来，脸上还是和以前一样要么无表情要么气势汹汹。“实验中学的录取名单已经出来。我学校共有六人被录取，我们班占三人。”许老师话没说完，教室己经沸腾起来，许老师高兴又无耐，提醒安静，就又静下来。“恭喜礼矟璟同学，周阳同学…”掌声响起来，许老师看往讲台下，看了一圈，在余芷秋那停下，微笑着。

放学，余芷秋总走得比人慢些，教室只有她一人。走下楼梯，有人在后边叫她名字，转头发现人是礼矟璟。书包随意拿在手上，下楼很快，好似很急。

“是有什么事吗？”余芷秋问他，礼矟璟与余芷秋并肩走下楼：“没事没事，就是想结个伴出校门。”

余芷秋是班里女生最高的，因此俩人站在一起大差不差。

“前桌，你还考隆中（隆县的实验中学）的吗？”礼矟璟问道。余芷秋顿了顿，鬼使神差的出口：“或许。”礼矟璟点点头。在气氛尴尬时，礼矟璟讲起了班里最近的趣事，余芷秋是个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也无法给他人情绪价值，一路上余芷秋只有礼貌。

什么是或许，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个或许只是我们的谎话。

风吹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