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年回过身来,正面对着佳苑说:“今天辛苦你了,钱我给你转过去了,那个杯子,麻烦你帮我拿去烧好给我。”谁能不爱钱,裴知年很明了的说出。
“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个忙。”裴知年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我下月初就不会在宁市,我希望你能帮我有空陪陪她出去玩或只是帮我看一眼她,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佳苑点点头,裴知年又接着说:“她心理上生病,目前有厌食症的前兆,我…”又一次欲言又止:“麻烦你对她有些耐心,别急,别说。她有思考的能力,可以引导,千万别觉得她的行为或语言上奇怪,她不过只是生病了,她只是一段时间这样,她没生病前,也是个很健康正常的小孩。希望你对她有些耐心。公司那边如果你想干就干,只是想让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看看她。”
佳苑第一次见到裴知年有些失态,好像在交代遗嘱,极其的痛苦。佳苑:“好,我一定尽全力去做好。”
7小时前。
许姨的丈夫许叔,余家的家庭司机。
许叔将车停好在院前的车位上,转身向院中走去,不料许姨己经扲着保温袋开口走出,嘴里说着:“你先拿着,一定拿好了,别弄撒了。我到兰姐家拿一下茉莉糕,秋秋看到肯定特高兴。”许叔跟着许姨身后走出了院子,看着许姨走进对面的院子,自己扲着保温袋,小心的放在怀里怕里面的饭菜撒了,站在车边等许姨出来。
许姨终于从对面的房门出来,兰姨执意要送许姨到院门口。到院门口时,兰姨见许叔怀里的东西,好奇地问到:“这是干嘛去?”许姨笑道:“秋秋放学还要去上钢琴课,就给秋秋晚饭在车上吃了。”兰姨一脸担忧说:“唉,现在的小孩上学真辛苦了。哪像我们,想玩就玩,老师都管不动。”突然,兰姨的丈夫从院中走来,喊到:“老许啊!你上次来喝酒不是说这瓶酒好吗?我托人又带了瓶给你。”兰姨忙拦住他:“你这是怎么回事,给开车的人送酒。”许姨见兰姨要发怒说:“不要紧,没事。别吵架,好好说话。”
一辆货车在四人谈话间快速奔来,只有兰姨正对着看到飞驰的货车,因为货车上装着钢管,钢管很长,长到伸到车头上,刚注意到时货车正拐弯,车速也没那么快。再次注意到时,已经晚了。兰夫妇腿脚并不好,在兰姨喊出:“小心,后面有…”兰姨抓住兰叔的手臂想跑,可太晚,太晚了…
声音被打断,货车把兰夫妇撞开十米外,许夫妇被撞到了墙上,货车上的人依旧前进,把许夫妇压在了车下,货车上的钢管脱落,顺势向左边倒去,砸向了兰夫妇,路过的车子也不幸被钢管砸碎了玻璃,把车内的孩子吓到。周围居民并不多,但听到动静的,边跑来边打了急救电话,来了不少成年男性把钢管抬起,钢管下的兰夫妇,不知是死是活,没人再敢乱动。有人往货车去,准备质问司机。刚被钢管砸到的一家三口,因为孩子的哭泣,夫妻俩吓坏了,抱着孩子往家去。
“砰”
货车竟爆炸开,在货车旁的人无一幸免。在远处跑来的人停下,不敢靠近,颤抖的手不断打着电话求救。
在怀中哭泣的孩子,又一次吓到,夫妻被吓坏了,停下往后看了眼,货车冒着黑烟,地上躺着许多人,不敢去数那是多少,自己的车也被炸开。不停的抚摸着怀中的孩子,不知是安慰孩子还是自己,他们是幸运的,是幸运…
那声啼哭是悲伤的,他为那些不幸的人表示默哀。
6点多,裴知年从院长的办公室出来,是想让他叫来的医疗团队帮忙医院,院长很快就同意了。
一通电话打来:“少爷,您…”语气似乎匆急,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呼,停下重新说:“少爷,你发来的视频,车内一共三人,司机成年男性,剩下是俩位老年人,司机身上带着定时炸弹。我怀疑是老爷所为,因为车上两位老年人是裴园丁和他的妻子,任氏。”是在隆县乡下裴知年称之为裴爷裴奶的夫妇。
当初裴知年生下十个月后,裴耀私自把裴知年送到隆县,由裴园丁和妻子任氏抚养到二岁。
裴耀和裴知年的母亲卿温,本就是世家相婚,门当户对。可裴知年的出生性质就变了。裴家几代都是独子,而卿家那时就卿温一个孩子,无疑问是唯一的继承者。
卿温是个女强人,在欧洲是位十分著名的服装设计师。爱上裴耀,卿温从未后悔,裴耀很懂她的设计理念。卿温喜欢黑夜时在办公室里,而裴知年很忙,常常很晚才从公司出来,也常常会到卿温的办公室,帮她一起设计,提供自己的想法,因此给卿温带来不少灵感,他们一起创造了不少优秀作品。也会给卿温带许多礼物…
惊天动地的婚礼后,卿温随着裴耀回到了华国,不久裴知年就此诞生,裴昌,裴耀的父亲,取名为裴赑,意为最强的竞争者。裴家上下欢天喜地,裴耀常常被裴昌叫去,常常在公司里忙着,因为裴昌将让裴耀成为裴氏的继承者。
不久,裴耀在百忙中好不容易回家来看看卿温,起初就觉得卿温神态呆滞,才从朴人口中听到,卿温患上了产后抑郁症。裴耀怒斥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您执意要这样,这继承人不要也罢!”
卿温的父亲,卿渊得知后,亲自回国把卿温接走。卿渊把卿温搂在怀里,看着卿温强颜微笑的模样,红了眼,看向一旁无能的裴耀,一句话没说,把卿温带走,看着车开走,像无力般重重跪下磕头:“卿温,对不起…”
回来后,裴耀被罚跪在大堂里,裴昌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指着裴耀大骂着。
大堂内不断传来裴耀的回音,如此的压抑。
卿家也在当天与裴氏断绝了一切贸易和经济来往,并公开对裴家提出离婚协议。这事发酵迅速,流言蜚语不断,裴氏股票极速跌落,长期依靠卿氏的海外业务损失惨重。
不久,裴耀让裴园丁接裴知年到隆县去。不久,裴昌得知,裴耀给出的理由,让裴昌无话可说,裴氏依旧不太平。
裴知年二岁时,裴耀亲自把人接走,出了国,在欧洲的一座中式的庄园,在欧洲很少见。
裴耀牵着裴知年,踩在紫檀木上,裴知年看向前方,一位慈祥的老人一直看着他。
“乖孩子,来,到我这来。”卿渊微笑着向裴知年张开手,裴耀松开手,轻推了裴知年的肩。裴知年看了裴耀一眼,后向卿渊走去。
卿渊亲昵的将裴知年抱着放在大腿上。卿渊仔细看了许久,眼里满是宠溺的模样。
“真好,真好!”卿渊许久后开口,“这孩子真好。眉眼像极了年年。机灵智慧,温文尔雅,清新俊逸,为华封三祝。”裴耀看向裴知年,是,眉眼像极了她的母亲,卿温。
“这孩子取了什么名,乳名是?”卿渊问到,裴耀立马回到:“单名赑,乳名暂无。”
卿渊从桌上拿了块点心,递给了裴知年:“好吃的哦,知道你来,专门做的,瞧瞧。”眼神从未在裴知年身上离开,似乎不在意裴耀会说些什么。裴知年懵懂接过,看着卿渊,双手拿着吃了一口,卿渊笑得更欢:“好孩子。”用手抹去裴知年嘴边上残留的点心:“裴赑,真好听。”
没有停留多久,又匆匆回去。裴家竟一下子好了起来,裴昌高兴坏了。裴耀将裴赑改为裴知年,裴昌又一次大怒:“你这是要违背祖宗吗?这样别人怎么说!说他不是裴氏血统的吗?裴耀啊!裴耀!你真是胆大妄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此事不了了知。裴耀常常把裴知年亲自带在身边,走哪带哪,减少与裴昌的接触。
裴知年五岁,裴耀带着他去见了眼卿温,告诉他这是他的母亲。
起初裴知年对他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母亲上,认为她是个漂亮,温柔,善良,气质文雅的人。裴耀却告诉他,她的母亲厌恶他,甚至后悔生下他等,也逐渐让裴知年觉得就是如此。裴耀甚至在他各种成长阶段里,用他能听懂的语言告诉他,他的母亲从未喜欢他。
七岁那年,裴耀第二次带着裴知年来见卿渊。裴耀让裴知年告诉卿渊自己的名时,卿渊听后笑了笑说:“乖孩子。”途中裴知年要去卫生间,卿渊叫了下人带裴知年去。
走在红木的长廊上,裴知年遇上了来找卿渊的卿温,下人大惊,把裴知年拉着跑走,耳边响起下人的话:“老爷!老爷!老爷!……”裴知年不自禁往后看去,卿温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大喊着,极其痛苦,又瘫坐在地上。
裴耀和卿渊闻声走出殿中,裴耀见到是卿温,飞快跑了过去,连路过裴知年时一眼都没看,奔向卿温,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卿温的背,安慰着她。裴耀能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听着她说:“是他,是他是他……”后喃喃自语着,裴耀:“不是的,年年看错了,他早死了,那只是一个陌生小孩,不是他…”
卿渊接过下人手中的裴知年,把他搂在怀里,不让他看着。“还愣着干嘛!快把医生叫来!”
后卿渊拉着裴知年回到壂中,抱了抱裴知年,松开手后说:“知知是个好孩子,刚刚只是去上了卫生间,就乖乖回来了。”裴知年如配合般点了点头,卿渊又一次抱着裴知年:“好孩子,知知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要诚实守信。”
后来再有人问起,裴知年只是说自己上了个卫生间就回来了什么也没看到,好比如裴耀问的那样。
再后来,裴耀再没把裴知年带去过,都是自己去,很快就回来,常常把裴知年留在隆县。
裴知年9岁,裴昌因病过世,裴耀也没让裴知年去看一眼。10岁,卿氏向裴氏提出解除婚姻关系,裴耀立即解除。11岁,裴耀带着后妈曾晓,及与他同岁的异父异母的妹妹,后名为裴悠楠。12岁,裴悠楠跳楼过世,同父异母的弟弟裴翊菘出生…
第二天一早,裴知年带着余芷秋做身体健康上的检查。余芷秋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裴知年隔着门在里面。
“依旧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只会越来越糟糕。还是尽快住院治疗,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医生顿顿
又说:“还有她家长呢?不能总是你这个哥哥来吧?”
面对医生的问话,裴知年不语,只是“点头哈腰”,后医生还是提意到市里治疗。
“好了,走吧。”
裴知年从里走出。
余芷秋的脸色苍白得如纸,站起时都觉得很吃力。裴知年看着余芷秋强颜欢笑的表情,很心痛,钻心的痛。
“我们去市里医院吧。”裴知年从没想过要瞒着余芷秋。
他说过余芷秋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小孩。
余芷秋:“可是…我还要上学。”
“外面太阳好像很不错,能陪我出去看看吗?”裴知年笑着说着,余芷秋点头。路上,余芷秋步伐很小很慢,裴知年放慢速度。
南方的秋天,不,或许不能称为是秋天,因为地理位置气候因素南方人通常只认为是夏天或是冬天,甚至在一天中经历过一年四季。就像草堆里的一朵小花,它勇力,它坚强不屈。可它不过是被草堆困住了,迷失了方向,可它清醒,明白知道自己要见光,见太阳,见世界。
上午的风柔和,太阳也正正好,不冷不热。
裴知年带着余芷秋在一棵树下的长椅坐下,因为余芷秋的身体机能连他都能查觉到很差很差很差…
“这的风景似乎挺不错的。”裴知年未坐下,站在离余芷秋一米处的地方。
余芷秋点头回答。
裴知年眼尖瞧见长椅脚边掉落的花,走上前捡起来,看了看,递到余芷秋面前说:“虽然这朵花在慢慢凋零,可它现依旧可爱动人。但我把它制成干花或标本,似乎它又以某种方式继续活着。意义非凡。”,余芷秋半知半解,裴知年拿着花示意的晃了晃,余芷秋把花接过说:“谢谢。”裴知年微笑着直起身板说:“可它总会衰零,现在做的不过是在延长在这世界上的时间,人也一样。”余芷秋不看向他,花拿在双手指尖,看向远处,眼神呆滞又有些迷离。
裴知年顺着余芷秋的视线看去,顿了顿说:“宁市发展很快,有好多好多玩的吃的,有机会一起去玩玩吗?”(宁市医疗设备更好,去宁市住院治疗吧?)余芷秋回过神:“寒假吧。”(能不能不去)裴知年没再看向余芷秋,他不只是了解余芷秋,而是他说过余芷秋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小孩。
“好啊!什么时候都行。”(选择权在你手里)裴知年说。
一阵风迎面而来,树叶“沙沙”做响,余芷秋手中的花随风摇摆。
如果是以前的余芷秋,如果余妈还在,那时的余芷秋一定会因为赌气不去。现在的余芷秋,可以义无反顾的说好,可内心深处的不舍却无际放大,是舍不得夏锦吗?是舍不得周清迟吗?或是黎老师?又或者是……
甚至这个问题让余芷秋感到迷茫,反到意外的是她竟对这有着如些深厚的留念。
风带来了一丝寒冷,余芷秋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裴知年,扬起手中的花伸向裴知年:“年哥。”(我去)裴知年听到竟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迎面而来的花,裴知年竟又愣了下接过,没想到余芷秋会如此干脆,回:“在。”
余芷秋失笑说:“我想今天的太阳不会一直在,有点冷了。”看出裴知年又要开口说话,余芷秋先前一步扶着手柄站起,因为她以为裴知年会说“那我们回去吧?”实着不然,裴知年:“许姨许叔走了。”余芷秋还没多想正想问去哪了,可当真正知道是什么时,余芷秋脑子一片空白,眼前漆黑一团,没站稳的脚跟让余芷秋差点摔下,裴知年吓了一跳,伸手去抓住余芷秋的手,可看到余芷秋扶着手柄再次站直时,手又收了回去。
余芷秋坐回了长椅上,在看到予佳出现的时候,她就己经开始起疑,一直在等她想知道的答案出现。
裴知年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着余芷秋,她此早会知道,她怎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年哥,能带我去看看吗?”余芷秋抬头说着,裴知年在这时,在余芷秋脸上看出了疲惫不堪,双眼无神,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他竟后悔自己告诉她,却又豁然开朗,这才是人生常态。可她的平静让裴知年很不安。
许夫妇的尸身由他们的儿子来决定,现如今己经在殡仪馆。
“荣叔该到车站了,要去吗?”裴知年平静发声说着,余芷秋点了点头,不语,缓缓起身,裴知年先前一步,秋便能跟着他走。
一路上很安静,余芷秋的目光常常望向车窗外。天空晴朗万分,飞驰的车,南飞的鸟,耀眼的光,美好得让余芷秋感到心闷迷茫。
“…到了。”裴知年坐在副驾驶转头问道。余芷秋回道:“我有点不舒服,不太想下去了。”司机听着下车给裴知年开了车门。裴知年看了眼余芷秋,迈腿下了车。车内又是一阵安静。
有些冰凉的水珠划过脸颊,滴到了手背上,秋才发觉,用衣䄂在脸颊两侧碰了碰,忙着看了眼车内,才瞧见身旁就有一小包的手帕纸。
裴知年高举手在人群中,看着余荣匆忙走进才把手放下。“荣叔。”裴知年礼貌问候道,也接过行李箱后又被司机推着。
“余芷秋呢?”余荣问道。“最近有些感冒,外面风大我就想着让她在车上吧。”裴知年回答。
“公司怎么样?”余荣又问。裴知年:“一切都好,股票走势稳步上升。”
余荣听后,才把手拍了拍裴知年的肩说:“有你在,我很放心。”顿了顿,把手放下问:“那…”裴知年见余荣又顿了一下,明白的开口:“都安排好了,就等荣叔您了。”余荣听后回:“好,我们快些。”
余荣亲自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却发现余芷秋己经睡去,想好的话刚到嘴却硬生生止住了。裴知年坐在副驾驶位回头看了一眼,手帕纸的厚度与原来不同,转了回去。
到了殡仪馆,车停在露天的停车场上。余芷秋还未醒来,余荣便让裴知年在这看着,让司机跟着自己走。
余荣走后,裴知年站在车旁敲了敲车窗,余芷秋从车上下来,看了眼裴知年。
“谢谢,年哥。”余芷秋说着,裴知年:“说谢,显得生分。”余芷秋点头,走向裴知年一起进去。
裴知年转过身去看向馆门,等余芷秋走来。意料之外的见到余荣和司机正走来。裴知年转回头,见余芷秋也看着馆门方向。
余荣:“小年,快开始了,快进去吧。”神态平静,淡淡的说着。裴知年明白,他没有任何权利。
左右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余芷秋的脸上,很快出现了红印,那一瞬间,耳鸣声震耳欲聋。
“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冷血呢?她把你养到这么大,你连她一眼都不想看吗……”余荣骂道,却见余芷秋昏倒在地,余荣好似慌了神,把人抢上车。在开往医院,后知后觉的为自己糊涂的行为感到后怕。
此时的裴知年像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在馆门口的水泥柱后看着这一切,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裴知年转身进了洗手间,用冰凉的水洗了一遍脸,不敢去看向镜中的自己,是多么的失态。
“少爷,事件被压了下去,媒体、新闻等都没有报道。连同小区居民也没人承认发生过此事,公安部只说是意外事件,现在连受害者也不承认。不知老爷又花了多少钱。”后面的一句话似乎自言自语,后又认真说着:“少爷,小心有线人在附近。”
裴知年听了许久才开口:“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他’指卿渊,裴知年的外公。电话对方明白说道:“是告诉少爷回来,并没有任何借口推托。”裴知年说:“是警告。三天后我在机场等你。”对方欣喜雀跃:“好!好的少爷!我立刻马上就飞来接你。”裴知年:“多加心眼。”
等裴知年走出馆口,天己漆黑一片,他替余芷秋脆了不知几个小时。出来便见张叔迎面走来,裴知年还未开口,张叔已回答:“泊易说你在这,我便来了,飞机快起飞了吧?”裴知年点头上了车,累得似乎瘫坐在后座的座位上。
裴知年把挡板升起,缓缓说着:“张叔,一起去吧。”
张叔听后说:“不回来了吗?”裴知年没说话,张叔也明白了。
凌晨来到了海城郊区的陵墓,为此还把保安吓了一跳,一旁躺在躺椅上的老保安就明显平静如水,让写了登记。在裴知年写下名字,老保安却叫住了说让他等等。老保安在柜子拿出一袋信封,递给裴知年说:“这是位小伙给的。”裴知年道谢说:“能不能帮我放一下,我一会出来拿。”老保安:“好,我给您开灯。”裴知年听到是‘您’对老保安点了点头。
“小江姐,我替念秋来看看你。”裴知年说着,把买来的花束放下。
裴知年回到了车上,拆开了线条,把里头的信封倒了出来。共有十三封,一封是余言给自己的,还有一封是余芷江写给余芷秋的,剩下的几封信是余芷江自杀与余妈有关的证据。裴知年有些愣神,对张叔说去机场。在等机时收到了佳苑的电话:“年总,陶瓷杯是我给你带回公司吗?”裴知年顿了顿:“是,放我桌上,麻烦你了。”
回到宁市,走进写字楼,将一封辞职报告交到了余荣秘书手上,拿起了桌上的陶瓷杯抱在怀里。
又到了晚上,又来到了医院,他与余芷秋约在了那个后院的长椅。
余荣并不在,见余芷秋正常便回了公司,还是放不下面子来。
余芷秋特意换了身衣服,也私自把正在输液的针头拨去,刚做完鼓膜穿孔手术,余芷秋便带了顶渔夫帽,手背上还在流血,自己不能走这么快,又怕时间来不急,所以在去的路上手一直摁着止血,走出电梯,只能把输液贴撕去丢进了垃圾桶。因为裴知年总会早到很多,但更多的是怕裴知年看出什么。
裴知年将信与陶瓷杯递给余芷秋,眉眼却低了下来,把刚给余芷秋的东西,拿回放到了长椅上。在西服内衬口袋拿出了酒精湿巾,打开,递给余芷秋,用手指了指余芷秋左手,正是余芷秋刚拨去针头的手。原来因为不熟练,有血贱在手指上没被发现。余芷秋知道什么也瞒不住。
那晚的月亮不算圆但很快就是圆的了。裴知年让余芷秋坐在长椅上,自己依旧站着,距离一米左右。裴知年那晚很少说话,他们平静的看了月色,感受着这个世界。
“年哥,你也要走了对吗?”余芷秋说着,因为实在太明显了。裴知年没说话只是对余芷秋笑了笑。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他己经把陪伴了余芷秋这么年的,这么爱她的人,给害了,不只有许姨一家,还有无数各家庭带入地狱。如果没有他就不会这样……
裴知年走后,余芷秋出院又转了校,来到市里第一中学上学,因为病情不稳定,常请假。连过年也在医院过的,挺热闹,护士姐姐很好常积极带余芷秋融入他们一起,要不就是在旁边陪着。余荣很忙,因为国内不稳定,便打算在欧洲开了个分公司,可没了裴知年这个有力助手,快忙疯了,余芷秋可以三个月见不到余荣。
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