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儿过，后来的日子很慢长很慢长…

余芷秋来隆县上学时已经要上初三了。

余芷秋很早就听说礼矟璟上的是直播班，可就算优秀已经进不去，人早满员。欢喜的是能与夏锦，周清迟同一个班，是重点班三班。

仨人都是走路生，放学一起回家…礼矟璟都看在眼里。听说余芷秋转来时，那是平生最希望上学的一次，自己好似越陷越深了。

那是开学的周一，代表学生言讲的是她，余芷秋。变了，不像以前那般瘦削，不知是许久没见像是变了个人，隐约有一丝疲惫。等她讲完礼貌鞠躬后，到了值周领导上台。不承想讲了十分钟后，有人晕了，动静不算大，就在隔壁的隔壁班，似乎是个女生，被一位男生跑着抱去了校医室，听后排黄浩说的，还说男生是周清迟，我心脏怎的绞痛了好一会，希望你健康，也迫切希望那个女生不是你。

开学那天，余芷秋很早来，就怕人太多，说闲话的也很多。填好表，给了复印好的证件，才得知数学老师是黎雪幸老师，开心坏了，与班主任聊家庭方面的问题。那天是余荣一起来的，到办公室就被校长带去了校长办公室。余芷秋知道权力这东西，那是应有的，但余芷秋不喜欢。班主任也就突然说让余芷秋在周一升旗时代表学生言讲。标题是时间，很巧。

问余芷秋有没有兴趣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钢琴比赛，余芷秋礼貌同意。

回来后，余荣便要去出差，余芷秋说到嘴边，只说：“一路平安顺利。”余荣只有在出门前女儿对自己的关心说：“乖咯，等爸回来给你带礼物。”……“谢谢，爸。”

第二天，许姨叫余芷秋下来吃饭，余芷秋没胃口，可许姨在一旁看着。在出门前，在卫生间吐了，这不是第一次。

不料，言讲完下台后，低血糖犯了，还好夏锦在一旁，倒在了夏锦怀里，老师闻声赶来，周清迟己经抱起余芷秋往校医室去。

从知道自己病后，余芷秋在某天去图书馆时，不自觉翻起了医学类的书籍，更直观得了解了自己。也开始不去看心理医生拒绝治疗，连药物也不吃，可整夜整夜的失眠，以及无征兆的流泪，手抖，耳鸣，无法集中注意力……等等，似乎一直在加重，病得越来重，甚至连一点点小事也会无意识的烦躁不安，想把周围的东西会摔到地上，看着它破裂，再也不法愈合。不得不用上药物辅助睡眠，也慢慢依赖上，装做自己是个无比正常的人。

那是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清新却又让人迷恋，后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裴知年帮余芷秋盖上许姨带来的薄被，椅背上还挂着枕头套和淡粉色的薄外套。细致的把薄被掖好，怕余芷秋着凉，现在的她抵抗力很差。余芷秋的睫毛一颤，裴知年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直起身。

余芷秋醒来，看到裴知年站在床边，想开口说他怎么在这，却是裴知年率先开口：“许姨回去做早餐，再睡会起来就可以吃了，荣叔还在国外暂时还没能回来，荣叔让我来看着。”看了余芷秋一眼又开口：“再睡会。”余芷秋欲言又止，什么也瞒不住裴知年，他是那么了解自己，他一定很生气。之从余言走后裴知年似乎承担了余言的位置，甚至无条件信任，满足，支持…甚至是余芷秋杀了人，双手沾满了鲜血站在裴知年身前，裴知年也会平静的，细致的把余芷秋的手洗干净，擦干，消毒……不用说话，因为裴知年信她，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再睡会吧，有事我就在门外。”裴知年说着转过身去，迈步向前。余芷秋手撑着床急忙起身，忘了手上还输着液，刺痛转来，使余芷秋轻皱了眉头，“不…我不是故意不吃，只是…我错……”余芷秋说着。

裴知年转身想告诉她，她没有错。在转过身去看着余芷秋那苍白无气血的脸后，却被余芷秋手背上涌现出来的血，是多么刺眼。快步迈去，柔和中带着一丝心急把余芷秋的手抬起，快速拔掉了针管，摁住出血口，别一只手停掉了调节器，后摁响了呼叫器。余芷秋才发现血液已经染红了医用输液贴，可那血液竟然会有一丝安心，很清楚的听到心一颤一颤的跳动，好似放松了许多。

急促的车轮声在病房门停下，接着门被护士打开。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裴知年与护士说明了状况，护士看着还有许多药水便给余芷秋左手给打上了，还问了句需不需要固定夹板，裴知年拒绝：“不用了，麻烦了。”

等车轮声小去，裴知年一言不发，手摁着余芷秋手背上，另一只手伸进西服内的夹层，后拿出一朵樱花形的儿童创可贴和酒精湿巾。轻轻撕开输液贴，见血止住了，用湿巾擦了擦，贴上创可贴，缓缓把余芷秋的手放下。“睡会吧。”裴知年看着余芷秋说道，余芷秋抬眼看向裴知年，神情复杂，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样子。

余芷秋开口重复了那句话，也依旧在“错”字被打段，裴知年温和开口打段她说：“是许姨做的早餐不好吃吗？为什么不吃呢？”他的活让余芷秋恍然，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有时余芷秋觉得裴知年像亲人一样，永远无条件偏爱，无条件宠溺，无条件的做任何事…似乎更像余言。

余芷秋其实很想余言。

“怎么掉小珍珠了呢？”裴知年说道，用纸巾擦去余芷秋脸颊上的泪水。其实余芷秋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无征兆的流泪，后知后觉的想哭委屈，泪水一滴滴流下。

裴知年俩手环抱余芷秋，一只手轻轻地拍着背表示安慰。那是一个十分有间距感的抱，最大的触碰就是那只轻拍背的手。裴知年温柔开口：“这是怎么了呢？是发生什么感到不高兴的事吗？受委屈了？没事啊没事啊。可以悄悄地跟我，我会认真听，我不会和任何人讲，一个都不会，好吗？”

余芷秋没回，左手竟发抖起来，不想让裴知年知道，悄悄的把右手搭在左手上想用力控制，不让左手抖。右手大拇指掐着手心，疼痛转来，使自己烦躁不安，似乎越来越糟糕。痛哭起来，呼吸不算顺畅，肩膀一颤一颤的。

余芷秋似乎哭了很久，泪水在没从眼眶流出。裴知年的手从未停过，他在等，一直等，他不想她总要药物来控制她所要发泄的情绪。

“我想姐姐了。”余芷秋带着沙哑的声音说着。

“好，我们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去，好吗？”裴知年松开所谓环抱的双手，缓缓站直身子。

“我也很想余言。”

沉默，那是个无限的沉默，裴知年早猜到余芷秋一直会说，可真正面对时，想好的话，却堵在喉咙里，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比余芷秋更想余言能回来，现在却也只能望他平安健康。

“我们耐心等等好吗？我们会再见的，一定会的。‘时间不是问题’这可是你对我说的呢。”裴知年回着。

裴知年最后听到关于余言的消息是在余言离开宁市，余言妈妈离婚的一个月后。听说余言和他的妈妈去了国外，在国外靠余言舅舅创业游戏公司，似乎听起来过得不是很差，心也随着平静下来。

裴知年哄着让余芷秋睡下，说是能乖乖躺下就有故事听。

“在美丽的大海深处，住着一只可爱的小海豚，它叫聪聪，聪聪有着光滑的皮肤和弯弯的嘴角，总是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他生活在一个温馨的海豚家族里，但他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梦想，他想去看看大海以外的世界，每天，聪聪都会跟个着家族在大海里游荡，捕食鱼虾，玩耍嬉戏。但每当他看到海鸟从天空中飞过，他就会想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比大海还要辽阔，还要有趣。

有一天，聪聪在海面上玩耍，碰到了一搜大船，大船上的人们看到了聪聪。都兴奋的向他打着招呼，聪聪也非常的好奇，靠近大船和人们互动起来，从人们的交谈中。聪聪得知了很多关于大海以外的事情，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梦想。回到家以后，聪聪就把自己的梦想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虽然有点担心，但他们也知道，聪聪是一个勇敢且有决心的小海豚，于是他们决定支持聪聪。在爸爸妈妈和家族的帮助下，聪聪开始了艰苦的训练，他努力的练习跳跃游泳的技巧，增强自己的体力，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聪聪终于变得足够强壮…”

余芷秋听着很困，双眼疲惫的闭上。裴知年还未停下，依旧讲着：“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聪聪告别了家人，踏上了探索之旅，他沿着海岸线。游啊游，游啊游，遇到了许多新奇的事物，他看到了金色的沙滩，绿色的森林，和高耸的山脉。他还结识了一些在海边生活的小动物，比如螃蟹，海鸥，他们给聪聪讲了许多陆地上的故事。聪聪在外面的世界游历了很久，看到了无数美丽的风景，也经历了很多困难和挑战，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家，最终带着满满的回忆和成长，聪聪回到了大海，回到了家人的身边。他把自己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分享给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员，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从此聪聪成为了家族里的小英雄，他的故事激励着每一只小海豚，去勇敢的追逐自己的梦想。”

故事的结束换来了余芷秋进入深度睡眠。裴知年拿起手机，轻声走出了病房门。来到走廊的冰凉的长椅上，解锁手机屏后迎来的是一堆积成山的未接电话，看着那红色表示未接的字，疲惫的感觉如洪水般涌现，叹了口气，耐心一个又一个的打了过去，说话轻声却清楚。

余芷秋睡了很久很久，裴知年也一样工作了很久，戴着防蓝光的银质边框眼镜，边接电话，右手在笔记本电脑的摁键中不停跳跃。

快中午，许姨拎着保温袋来到医院。从电梯出来，左拐就见裴知年在走廊的长椅上，笔记本电脑搭在腿上，手里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嘴微张着。

走廊的尽头是堵墙，微弱的光照着，才显得不那么阴暗。

许姨路过裴知年，在病房门前停下，透过房门的小玻璃窗口，床帘遮住病床，看不到人。许姨便抬手扭动门把手，却被一只手给拦住。

裴知年把手机放低，仔细听似乎还有人对着话筒不停说着。裴知年轻声且礼貌开口：“许姨，秋睡了。”松开手后，见许姨没有再开门的意图，才又安心把手机再放在耳边倾听。许姨在裴知年身边坐下，等着裴知年打完电话。

“别忙了，先吃点东西。”许姨说。

裴知年放下手机，接过许姨递来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海鲜粥，里面着虾仁、海参、鲍鱼…甚至看不到米颗。

“就你和余言，还有那个余言的朋友…哎，那个叫什么来着，顶着个黄色头发穿着酷酷的衣服的男生……”裴知年轻声回：“他叫邓泫。”许姨笑到：“是，老了记性不好了。就你们仨爱吃，秋秋和小江就是不喜欢。”裴知年：“许姨怎么会老？许姨永远十八岁，就算老了也是最美的。”许姨被逗笑：“你和余言那小子一样，总哄我，然后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搀猫。”裴知年微笑回应：“哪有，分明是许姨做的饭菜最好吃。”许姨又笑了。

许姨没再说话，让裴知年好好吃。

“真谢谢你了，小年。”许姨对裴知年说着，又轻声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和她姐姐一样…”

裴知年或是沉默又或是一愣，依旧回许姨：“许姨，别说谢谢，要不然我可不吃你做的东西了。”许姨：“是，不说了。”许姨拿走了裴知年手上的空碗：“你知道余言现在怎么样了吗？他过得还好吧？”裴知年：“他和他妈妈在国外，听说过得还不错。”许姨：“那就好那就好…”

许姨又问：“邓泫去找余言了对吧？”裴知年有些愣住，许姨又说：“我已经好久没见他在院外了。”裴知年确实知道邓泫去国外了，为此邓父还找过裴知年，让自己劝邓泫回来。

邓泫，广市，丰台海外贸易公司的小少爷，高中休学因为把人打了，老爹它了不少钱才保住自己儿子的案底，是活生生的魔童降世。邓父与余言父亲有交，一也在次聚会，邓泫认识了余言。

许姨没等到裴知年的回话，也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我看得出来，邓泫对余言很不错。”裴知年：“许姨…”

许姨微笑对裴知年说：“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去争求自己爱人的能力，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性别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我只希望你们都能遇上相互喜欢并且爱的人，后平安健康就好。”裴知年没说话点了一下头，没想到许姨开口：“哎，小年上大一了吧！有没有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别怛小，喜欢就冲，被拒绝了也没事，我们小年可帅，一定会找到的。”裴知年失笑：“许姨我还没到20就催婚，是不是早了点？”许姨：“不早，明年就20了，不然你后面越来越没时间，到时候后悔了，想找也没有。”……无情的‘战争’。

裴知年对许姨说：“明天念秋想去小江姐墓看看，许姨一起吗？”许姨听完愣住了偏过头，左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点了点头。

过了中午，余芷秋还没醒来。许姨在长椅上和裴知年聊了很多，后来许姨说自己留下来看着余芷秋家好，裴知年却又说自己来就行，让许姨回去休息，许姨不同意，让裴知年回去休息会，许姨拗不过裴知年。后来到下午，许姨拎着保温袋说，回去做晚餐，万一一会余芷秋醒了就能吃。

五点五十三分，裴知年接到了余荣的电话：“小年啊！你许姨和许叔出车祸了，在县人民医院，你帮我去看看，我这飞机后天晚上才能到…”裴知年：“好的好的，叔你别急，我都会弄好，放心。”一阵噪音，余荣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出来：“麻…麻烦…小年…年……”后没听完就挂了。裴知年拔通了一个电话。

“少爷。”似乎是个年轻的男性。

裴知年开口：“把宁市私立急救部的医生和心脑血管外科…都给我叫来，快点。”

“好的，少爷。己经叫了最快十五分钟后到…”

对方说完一直没挂，裴知年：“有事可以说，我没有时间接电话。”

“老爷说，少爷再不回来就断了少爷的卡。”

裴知年十分没有耐心：“全都在那辆银魅车上，全帮我给他，和他说，我一分没花，还有让他把断绝父子关系给签了。”

裴知年把电脑放到了一旁的空座上，站起身，连眼镜都忘摘了，恍恍惚惚的站在病房门的玻璃小窗，里面的人一直还未醒。

边打着电话边走进电梯。裴知年在公司找了个细心活泼年轻的女员工，来帮自己在这守着，不停的说着注意事项，和各种各样的会遇到的问题，快到急诊科时：“我说得有点多，抱歉，你就记前面前的就很，有什么不懂可以打电话。”对面等裴知年说完很快接上：“都记得的老板，你忙。”

裴知年给余芷秋发完消息：她是公司员工佳苑，可以叫小佳姐姐，我有事不能在那，我让她带了些好玩的，你应该会喜欢。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再叫她走，随时都能接电话。

急诊室门口的护士拿着电话话筒说着什么，手里拿着笔边记着。周围很吵，似乎是关于许姨的车祸地点，能看到还有伤员在不停往急诊室门送去。“都让让！让让！让让！……”护士大声喊着。

不一会门口堆满了伤员的家属，裴知年见护士放下电话立马追问：“你好，我是霞美图和许昌吉的代理亲属，他们怎么样了？”护士很忙，似抽空看了眼裴知年说：“因车辆爆炸送来时己经晚了，一会拿单子……”

裴知年往门口看去，见有熟悉的面孔，走近，看到蹲在门口长椅旁的男人，手里攥着眼镜，许姨的儿子许魏，比裴知年大了几岁。裴知年弯下腰，拍了下许魏的肩。

许魏把脸抬起，双眼通红，眼眶还有着没溢出的泪水。见是裴知年，匆忙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水擦去，带上眼镜，后顺势抓住裴知年双臂要向裴知年跪下：“你不是认识医院的人吗？一定要救救我爸我妈。”被裴知年双手拦住。那冷血极的脸告诉许魏：“哭什么？想表示你的孝心吗？”

“啦啦啦！小妹妹～姐姐来咯！哈哈哈，一小时一个月工资，赚了。”佳苑走出电梯，高兴得自言自语“嘻嘻嘻，这是赚翻了啊！小妹妹～”护士站的护士看过来开口说到：“您好，你是哪个病房的家属？”佳苑：“哦，你好！请问3号病房在左还是右？”护士说着走出护士站：“我带您去。”佳苑制止了护士说：“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找。”护士只好停下手伸向佳苑的左手边：“从尽头倒数第三个病房就是。”佳苑微笑着低头表示感谢：“好的，谢谢！”

裴知年允许佳苑进病房里，让她时刻注意病房里的温度。

佳苑在沙发上一不留神睡了过去。熟睡中，手机从手里掉到了地上，也成功叫醒了余芷秋。

余芷秋醒来时己经晚上七八点钟了。看了眼手上是否还留着针，看到没有了，两只手背上都有这樱花形的创可贴，抬起的左手一直没放下，直到酸痛无力才放下。撑着双手起来，伸手要过了裴知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却又看到了裴知年的消息。很疑惑的看完，然后下了床。

掀开了床帘，看到了沙发上的佳苑。余芷秋看了几眼，拿起沙发一边的毛毯想给佳苑盖上。盖上后，发现脚底边的手机，又把手机捡起放到了桌上。不料佳苑醒了，猛的坐起，用手顺了顺有些炸毛的头发：“哈，哈，呃呃呃。”站起来，把毛毯放到了一旁：“芷秋妹妹好！我叫佳苑，可以叫我小佳。”可能睡懵圈了，脚踩着软绵绵的，手扶了下额头。

余芷秋微笑着说：“小佳姐姐好！旁边有房间的，小佳姐姐要不再睡会，你脸色有些不好。”佳苑：“哈哈失态了，不好意思哈妹妹。谢谢妹妹，我现在十分清醒了。”余芷秋微弯腰表示歉意：“抱歉，小佳姐姐，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佳苑本想拍拍余芷秋的肩，尝试亲进亲进感情，变动一下氛围。

‘她不喜欢任何肢体接触。’

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把抬起的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余芷秋正看着佳苑的举动，很眼熟的，恍惚了下。

佳苑：“妹妹，看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陶艺，可能会有些，呃呃呃…就…希望你能喜欢。不过我个人超喜欢。”佳苑搓了搓手微笑着看向余芷秋，貌似比面对老板还紧张。余芷秋：“不会，我很喜欢。”佳苑：“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把东西拿出来放好，你可以先带上这个围裙，放心，这是一次性的，消毒级的。”余芷秋怕佳苑会觉得自己不喜欢她，很尽力的句句有回应，笑笑也可以了。

佳苑把工具和所需的材料都放到了桌上，余芷秋：“我们在这，会不会弄得很乱。”佳苑拍了拍胸口：“放心玩，有你佳姐在什么都会处理好。放心玩，越开心越好。”

‘如果她玩得开心，或体验不错，再加一倍。’

“我先给你做个示范。”佳苑说着。

裴知年从手术室回来，天早黑透。在电梯里只有裴知年一个人，整个医院似乎睡了一样，那般寂静。裴知年摁下层楼后，站到了左边角落，靠着墙。抬眼看向楼层，却被对面的自己给愣住了，自己没有带眼镜的习惯，但才发现眼镜竟一直带着，从没查觉到，裴知年立马把眼睛摘下放进了西服的口袋里。

走病房前，裴把长椅上的笔记本收好，敲响了房门。可似乎没听到任何回应，小窗口的玻璃己经被白色布料遮住。裴知年又敲了下，依旧没有反应，只好打开房门进去。

病房内的气氛比裴知年想象的都要好，欢声笑语，裴知年也不禁笑起来。房内的俩人似乎什么也不知，依旧高声长谈。

“可以啊！妹儿，太有天赋了吧！真太beautiful了吧！”佳苑高声赞美着。裴知年看去，虽然场面混乱一大片，但成品还不错，旁边还有一个更精致己经上色的杯子。听到余芷秋笑得发出声，他第一次见余芷秋能被人夸表现出这么兴奋。看去，余芷秋正在给成品上色，那是个淡蓝色，杯面上有这一枝樱花立体粘在上，弧形的手柄。看起来还然不错的。又看到余芷秋脸颊上还带着些淡黄色的陶泥，头发被辫成了一个低麻花辫，许是佳苑辫的。

裴知年从进门到现在也有一分多钟了，也没见背对着自己的俩人发现自己，尴尬的轻咳了声。

“年哥？”余芷秋终于发现裴知年。佳苑却并不是很高兴，现在11：04，佳苑轻叹了口气，把音乐停下，心想：算了，交到这么一个小妹妹也就算了。

“可以回家了吗？”余芷秋起身问到，裴知年：“明天。明天好吗？今天的检查没做。”说着到余芷秋身后帮她把解给松开说：“先把身上洗洗，我和佳苑说点话。”余芷秋乖巧点头，脱下围裙，向卫生间走去，突然转头，裴知年出声：“柜子上层。”裴知年说的话很简洁，余芷秋知道，所以拿完衣物就很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关上发出响声，裴知年终于转过身去，拿出手机发消息，打开门走了出去，佳苑放下围裙跟了出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