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闹剧还在继续。严浩翔好不容易从贺峻霖手里夺回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着，嘴里念念有词：“必须让刘耀文评评理，贺儿这是虐待学生！三篇俄语短文就算了，还得用三种不同的时态，是人能做出来的题吗？”
贺峻霖喘着气扑过来，膝盖顶着沙发沿，伸手去够他举高的手机：“严浩翔你讲点道理！上周是谁说‘俄语不过如此’的？现在知道难了？”他指尖擦过严浩翔的手腕，痒得对方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在沙发缝里。
两人同时愣住，对视三秒后，贺峻霖先笑出声：“活该。”说着就要去掏手机，却被严浩翔拽住后领往旁边一扯，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
“贺峻霖你幼不幼稚？”严浩翔弯腰摸手机，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外壳，就被贺峻霖拽着脚踝往后拖，“哎哎哎别拽！要掉下去了——”话音未落，手机“咕咚”滚到茶几底下，屏幕还亮着，正停留在和刘耀文的聊天界面。
贺峻霖撑着地毯坐起来，揉了揉被拽疼的脚踝，突然发现严浩翔的T恤领口沾了片菜叶——大概是刚才抢手机时蹭到的。他伸手去拈，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对方猛地攥住手腕。
“干嘛？”严浩翔的声音有点哑，客厅的暖光灯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贺峻霖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他拽得往前倾了倾：“你衣服上有菜叶子。”他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严浩翔的下巴，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是宋亚轩给大家备的驱蚊水，严浩翔总嫌味道太冲，每次都只喷一点点。
严浩翔这才松开手，低头扯了扯领口，耳尖悄悄红了。他转身去够茶几底下的手机，指尖在地板上摸索时，突然摸到个圆圆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颗薄荷糖，糖纸被揉得皱巴巴的。
“马嘉祺的糖掉了。”他捏着糖纸晃了晃，贺峻霖凑过来看，突然伸手抢走，剥开糖纸就塞进嘴里：“没收了，谁让他刚才幸灾乐祸。”
“喂！”严浩翔想去抢，却见贺峻霖嚼着糖冲他做鬼脸，舌尖卷着半颗糖，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严浩翔突然没了脾气，弯腰从茶几底下摸出手机，拍了拍上面的灰：“算你厉害。”他点开对话框，刚要打字，又被贺峻霖按住手背。
“别告了，”贺峻霖的声音含着糖
严浩翔的手指顿住：“那你还逼我写三种时态？”
“那不是怕你骄傲吗？”贺峻霖挑眉，伸手抢过他的手机锁屏，“赶紧写吧。”
严浩翔看着他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贺峻霖，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整我？”
“哪有，”贺峻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这是因材施教。”他转身往书桌走，又回头冲严浩翔招手，“过来啊，难道要我把台灯搬到你面前？”
严浩翔慢吞吞地跟过去，看着贺峻霖从书包里翻出俄语词典，台灯的光落在他发顶，毛茸茸的像刚洗过澡。贺峻霖翻开词典，指尖在书页上滑动，突然指着一个单词说：“你看这个‘счастье’（幸福），重音在最后一个音节，你上次写成第一个了，听着像‘灾难’，能不错吗？”
严浩翔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贺峻霖的肩膀，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西柚味——是他常用的护手霜味道。他突然想起上周贺峻霖感冒，说话鼻音重重的，却还是坚持给他讲完了整节课，末了还塞给他一颗润喉糖，说“别传染给你，不然没人做题给我改了”。
“发什么呆？”贺峻霖用手肘碰了碰他，“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严浩翔回过神，勾了勾嘴角：“还行吧，勉强能当我老师。”
贺峻霖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只是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这是我整理的时态表，比课本清楚，抄一遍再写短文，保证你少错一半。”
笔记本的纸页有点卷边，字迹清秀，旁边还画着小小的表情包——过去时旁边画了个哭脸，现在时是笑脸，将来时则画了个举着旗子的小人。严浩翔翻了两页，发现每一页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贺”字，像怕被人偷了似的。
“你这笔记本还挺可爱。”他由衷地说。
贺峻霖的耳朵红了红，伸手去抢：“可爱有什么用，能帮你考过下次测验吗？”
“能。”严浩翔按住本子，抬头看他，“有你教，肯定能。”
台灯的光晕里，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低头翻到下一页：“赶紧抄，抄不完不准睡觉。”
严浩翔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时，突然觉得刚才被丁程鑫点名的紧张感淡了不少。客厅里的钟敲了十一下，厨房传来丁程鑫关火的声音，大概是茄汁面做好了。严浩翔偷偷抬眼，看见贺峻霖正对着他的错题本皱眉，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的发尾，突然觉得，写三篇短文好像也没那么难。
他低头在笔记本上抄下第一个时态，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混着贺峻霖偶尔的指点声，像谁在夜里悄悄哼着歌。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书桌角，照亮了贺峻霖画的那个举旗子的小人，仿佛在说：再加把劲，写完就能休息啦。
严浩翔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笔下的“将来时”突然写得格外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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