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吻

清晨六点的闹钟还没响，丁程鑫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唤醒。他睁开眼，看见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浅金色晨光，像撒了把碎金在地板上。伸手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要起身，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刘耀文迷迷糊糊的哼唧声——不用想，这小子准是又踢被子了。

丁程鑫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衣柜前挑了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套上黑色运动裤，又从抽屉里翻出两双干净袜子，一双自己穿，另一双则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马嘉祺总爱赖床，等会儿给他拿过去正好。走出房间时，楼下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他探头往下看，果然是马嘉祺在厨房忙活，少年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丁程鑫去年送他的银珠子手链，正低头专注地往锅里打鸡蛋，晨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连带着侧脸的轮廓都显得格外温顺。

“醒了？”马嘉祺听见脚步声，抬头朝楼梯口看过来，眼底还带着点没完全褪去的睡意，嘴角却先弯了起来，“粥在砂锅里温着，你先去洗漱，我把吐司烤上。”

丁程鑫应了声，转身往卫生间走，路过刘耀文房间时，故意敲了敲房门：“再不起床，早餐就被严浩翔和贺峻霖分光了。”

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就是刘耀文慌慌张张的喊声：“来了来了！别跟我抢煎蛋！”

等丁程鑫洗漱完下楼，餐厅里已经坐了两个人。贺峻霖正拿着葡语单词卡背得认真，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发音节奏；严浩翔则捧着本数学练习册，偶尔抬头跟贺峻霖对两句单词，见丁程鑫下来，连忙打招呼：“丁哥早，马哥煎的蛋超香，你快坐。”

宋亚轩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怀里还抱着本厚厚的《针灸学》，走到餐桌旁坐下，就跟丁程鑫分享昨天新学的穴位：“丁哥，我昨天看资料，发现‘内关穴’对缓解心慌特别有效，下次你要是觉得累，我可以给你按按。”

马嘉祺把烤好的吐司端上桌，又给每个人盛了碗粥，最后才在丁程鑫旁边坐下，悄悄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往丁程鑫碗里推了推——他知道丁程鑫爱吃溏心蛋，特意多煎了两个。

丁程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夹起一块吐司递到马嘉祺嘴边，马嘉祺顺从地张嘴咬住，眼睛弯成了月牙。

七点十分，六人准时出门。刘耀文走在最前面，一会儿扯扯路边的树叶，一会儿又跟贺峻霖打闹两句；宋亚轩和严浩翔跟在中间，边走边讨论今天要交的语文作业；丁程鑫和马嘉祺则落在最后，丁程鑫手插在卫衣口袋里，侧头跟马嘉祺说着今天几何课要讲的重点，马嘉祺听得认真，偶尔会停下脚步，让丁程鑫再讲一遍某个难懂的知识点，丁程鑫也不烦，耐心地给他画图解释，指尖偶尔会碰到马嘉祺的手背，两人都没说话，只是脚步慢了些。

快到校门口时，刘耀文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那边有个隐蔽的角落，咱们从那儿走，能避开执勤的老师！”

说着就率先跑了过去，贺峻霖、宋亚轩和严浩翔也跟着跑了过去，丁程鑫和马嘉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那片角落确实隐蔽，大樟树的枝叶茂密，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樟树叶，踩上去软软的。刘耀文正弯腰捡着地上的小石子，贺峻霖在旁边数着树上的鸟窝，宋亚轩和严浩翔则靠在树干上聊天，气氛正轻松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两个低年级的学生打闹着跑了过来，没注意到前面的人，直接朝着马嘉祺撞了过去。

马嘉祺没站稳，身体向后倒去，丁程鑫眼疾手快，伸手就去拉他，可惯性太大，马嘉祺不仅没被拉住，反而带着丁程鑫一起倒向地面。

丁程鑫下意识地伸手护住马嘉祺的后脑勺，两人重重地摔在厚厚的樟树叶上，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一秒，丁程鑫的唇就印在了马嘉祺的唇上。

马嘉祺瞬间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能清晰地看到丁程鑫近在咫尺的睫毛，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还有他呼吸间淡淡的薄荷味。

他的身体有些发颤，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丁程鑫的卫衣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丁程鑫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微微低头，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轻轻抚过马嘉祺的脸颊，感受着少年细腻的皮肤，另一只手依旧护着他的后脑勺，避免他被地面硌到。

马嘉祺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回应着丁程鑫的吻，樟树叶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不远处的刘耀文、贺峻霖、宋亚轩和严浩翔彻底看呆了。刘耀文手里的小石子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完全忘了要说话；贺峻霖原本举着手机要拍鸟窝，现在手机停在半空中，屏幕还亮着，人却一动不动，脸上满是震惊；宋亚轩手里的《针灸学》滑落在地，他下意识地想去捡，却又停住了手，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耳朵悄悄红了；严浩翔靠在树干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打扰到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丁程鑫才缓缓起身，伸手把马嘉祺拉了起来。

马嘉祺的脸颊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不敢看丁程鑫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丁哥……”

丁程鑫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带着点笑意：“没事，别怕。”说着还伸手帮马嘉祺拍了拍身上的樟树叶，指尖偶尔碰到马嘉祺的肩膀，马嘉祺的身体会轻轻颤一下，却没有躲开。

旁边的四人终于反应过来，刘耀文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贺峻霖一把捂住了嘴，贺峻霖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宋亚轩也连忙捡起地上的书，拉着严浩翔往旁边退了退，给两人留出空间。

丁程鑫看了眼不远处的四人，又低头看向马嘉祺，伸手牵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走吧，该上课了。”马嘉祺点点头，任由丁程鑫牵着他的手，跟着他往校门口走，脚步有些虚浮，却走得很稳。

阳光透过樟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刘耀文、贺峻霖、宋亚轩和严浩翔跟在后面，互相交换着眼神，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震惊，却没人说话，只是脚步放轻了些，像是在守护着这个清晨里隐秘而温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