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教学楼时,马嘉祺的手还在发颤。丁程鑫牵着他的那只手温热干燥,指尖偶尔会轻轻勾一下他的掌心,可这原本该让他觉得安心的触碰,此刻却像带着电流,烫得他心慌意乱。他偷偷瞄了眼丁程鑫的侧脸,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走廊,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看不出丝毫异样——可越是这样,马嘉祺心里就越乱。
“我先去办公室拿教案,你先回教室。”到三楼楼梯口时,丁程鑫松开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和平时一样温和。马嘉祺点点头,看着丁程鑫转身走向数学办公室,脚步顿了顿,才攥紧书包带,往教室走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贺峻霖的声音。英语早读课还没开始,贺峻霖正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见他进来,抬头笑了笑:“马嘉祺,今天怎么这么晚?快坐,一会儿要默写单词了。”
虽然贺峻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神情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贺峻霖笑的牙齿都快要掉下来了
马嘉祺“嗯”了一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书包往桌上一放,却没心思拿课本,只是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越理越乱。他想起清晨樟树叶上的吻,丁程鑫的唇温、带着橘子味的呼吸,还有自己最后竟然闭上眼回应了——怎么会这样?他之前明明是喜欢女生的,初中时还偷偷暗恋过前桌的女生
(假的假的情节需要,和丁程鑫说句对不起!已老实求放过)
怎么会对丁程鑫产生这种心思?更何况丁程鑫是他的数学老师,虽然只比他大一岁,平时对他像哥哥一样照顾,万一丁程鑫只是把他当弟弟,那个吻只是意外呢?
万一丁程鑫是直男呢?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马嘉祺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丁程鑫之前聊起大学时的事,从没提过喜欢男生,朋友圈里也全是和朋友的合照,没有任何异常。
那清晨的加深,会不会是因为摔倒时没稳住,下意识的动作?要是自己会错了意,以后怎么面对丁程鑫?更别说家里的长辈了,要是知道他和男老师发生了这种事,肯定会生气……
“马嘉祺,发什么呆呢?单词本拿出来了吗?”贺峻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嘉祺猛地回神,才发现教室里的同学都已经拿出了英语课本,贺峻霖正站在他的课桌旁,手里拿着默写本。
“对、对不起,贺老师,我马上拿。”他慌忙从书包里翻出单词本,指尖却一直抖,连本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贺峻霖看他脸色发白,眼神慌乱,皱了皱眉,却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慢慢写,不会的先空着。”说完便转身走向讲台,可马嘉祺看着单词本上的“schedule”“environment”,那些平时记得滚瓜烂熟的单词,此刻却一个都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丁程鑫是不是直男”“那个吻是不是意外”的念头。
早读课结束后,马嘉祺趴在桌子上没动。宋亚轩抱着语文课本走进教室,路过他座位时,脚步顿了顿,弯腰轻声问:“马嘉祺,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是还在想今天早上的事”
马嘉祺抬起头,看见宋亚轩眼里的担忧,心里更慌了——宋亚轩当时也在樟树下,肯定看到了那个吻,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没、没事,宋老师,就是有点没睡醒。”他勉强笑了笑,把单词本塞进抽屉里,不敢再看宋亚轩的眼睛。
第一节就是数学课,丁程鑫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时,马嘉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对方穿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戴着金丝边眼镜,走上讲台时,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马嘉祺身上,停留了两秒,才移开视线,声音平稳地开始讲课:“上节课我们讲了二次函数的图像,今天我们来学习函数的单调性……”
马嘉祺盯着丁程鑫手里的粉笔,看着他在黑板上写下工整的公式,可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能清晰地闻到丁程鑫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那是丁程鑫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以前觉得很安心,现在却让他心慌。他偷偷抬头,正好对上丁程鑫的目光,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异样,就像平时讲课一样,可马嘉祺却像被烫到一样,立刻低下头,指尖紧紧攥着笔,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丁程鑫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讲课时,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马嘉祺的方向,看到少年趴在桌子上,肩膀微微颤抖,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难受。清晨那个吻过后,他其实也慌了——他知道自己对马嘉祺的心思不只是老师对学生,可他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失控,更没想到马嘉祺会回应他。
刚才在办公室,贺峻霖拿着英语教案进来,凑到他身边,挑眉笑着问:“丁老师,清晨樟树下的风景不错啊?”丁程鑫当时就僵住了,脸颊瞬间红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贺峻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别紧张,我又不会说出去,不过你可得好好跟马嘉祺说清楚,那孩子看起来都快慌哭了。”
现在站在讲台上,丁程鑫看着马嘉祺慌乱的样子,心里更乱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马嘉祺解释,怕说出来会吓到马嘉祺,又怕不说清楚,马嘉祺会一直胡思乱想。讲着讲着,他竟然把“单调性”说成了“奇偶性”,台下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他才回过神,连忙纠正,可耳根却已经红透了,连拿着粉笔的手都有些发颤。
“马嘉祺,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丁程鑫指着黑板上的函数题,心里其实有些后悔——他知道马嘉祺现在状态不好,可还是忍不住想跟他多说几句话。马嘉祺愣了愣,慢慢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时,指尖一直在抖,连公式都写错了。
丁程鑫走到他身边,弯腰看着黑板,声音放得很轻:“这里错了,导数的计算要注意符号。”他的气息拂过马嘉祺的耳畔,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粉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丁程鑫弯腰帮他捡起粉笔,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了手。
台下的同学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刘耀文皱着眉,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严浩翔拉住了。严浩翔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眼神里满是担忧——他早上也看到了那个吻,现在看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样子,就知道两人都慌了。
马嘉祺拿着粉笔,半天没写出一个字,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竟然在课堂上这么失态,更觉得对不起丁程鑫——万一因为自己,丁程鑫被同学说闲话怎么办?“丁老师,我、我不会……”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头垂得更低了。
丁程鑫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心里一疼,再也顾不上什么课堂纪律,伸手轻轻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事,不会就下来,我们下节课再讲。”马嘉祺点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地跑回座位,趴在桌子上,肩膀不停地颤抖。
丁程鑫站在讲台上,看着马嘉祺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讲课,可声音却明显有些沙哑,黑板上的公式也写得歪歪扭扭。台下的同学面面相觑,却没人敢说话,教室里只剩下丁程鑫沙哑的讲课声,还有马嘉祺压抑的哭声。
下课铃声响起时,丁程鑫几乎是立刻就拿起教案,快步走出了教室。他走到走廊尽头,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反复点击着马嘉祺的微信头像,却迟迟不敢发送消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自己的话会让马嘉祺更慌,可又怕不说,马嘉祺会一直难过。
教室里,宋亚轩走进来,看到马嘉祺趴在桌子上哭,连忙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纸巾,轻声说:“马嘉祺,别难过了,怎么了?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马嘉祺抬起头,接过纸巾,看着宋亚轩眼里的担忧,眼泪掉得更凶了:“宋老师,我是不是很奇怪?我、我竟然对丁老师……”
宋亚轩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和:“不奇怪,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不管对方是谁。丁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不好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敢跟丁老师说,我可以帮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