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残垣

破晓时分，重昭在残破的星月神殿找到茯苓。

她正赤着身子蜷在神像掌心，月光将那道横贯后背的疤照得纤毫毕现——那是百年前他为取妖丹留下的。听到脚步声，她懒懒抬手，腕间银铃惊起殿外栖息的夜枭。

"来杀我？"她指尖凝出冰刃，却用来削殿角新结的蛛网。

重昭解下外袍罩住她，布料擦过她腰间淤青时，两人俱是一颤。白日里被妖藤勒出的伤痕在他颈间泛着紫，声音却仍端着仙门首徒的冷肃："跟我回天刑台，或许能保你神魂不灭。"

茯苓突然暴起将他按在神像底座，她膝头抵着他腹部的镇妖印，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仙君的心跳声，怎么跟当年在镇宇殿外偷吻我时一模一样？"

记忆如潮水漫过，百年前上元夜，少年重昭在镇宇殿外捡到醉酒的小妖女。她攀着他脖颈讨糖吃，唇角的梨花酿沾湿他襟前鹤纹。

那夜星月神像也是这样慈悲垂目，看着他颤抖着将吻落在她眼尾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