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爱嘘寒问暖的人,人的行为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渴望他能回应我,哪怕也许只是个眼神,一个动作,来结束我一天的语言交流,从中贪婪吸收来自他身上的温暖。
他关门的手一顿,温柔的声音传来,“小窠。”
“再见。”
我心满意足,关上门进了客厅,莫莫姐倒也没太见外,坐在沙发上。
我没有被打散的疑虑又冒出头来。然而,没等我开口,莫莫姐先开口了。
“小窠,你……和他是邻居?”莫莫姐问道。
“对啊。”我回答,空气中隐约传过来一股焦味,我被这味道所吸引,环视四周寻找着味道的源头,心头不知为何凭空产生慌张,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我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有什么烧焦的东西。我打算暂且先不找了,把想问的话问完再说。
“莫莫姐你问这个什么 ?”我微皱了皱眉,心情有些烦躁。
“没什么,纯好奇。”莫莫姐莞尔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空中烧焦的味道愈加浓。
“所以,莫莫姐 ,你到底怎么和李瞭哥认识的?怎么我从来都不知呢?”我边把问题抛给莫莫姐,一边四周环顾。
奇怪了这焦味从哪来的呢?
一旁的莫莫姐还在解释,而我现在的注意力却丝毫无法集中。
既然这焦味不是我家里的,那还能从哪来?
与此同时,一股灰烟顺着门缝飘进了家里。在寒冬的室内勾勒出狡黠的弧度。
没错了,烟是从外面来的。
外面看火了。
外面看火了。
……
“薛玉令!”
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跑出的家门,我听见了自己从胸腔里发出的嘶吼。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颤抖着手打开家门,楼道里早已蓄满了浓烟。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源源不断的浓烟从薛玉令家门中涌出。
“哥!”我疯狂输入智能锁的密码,我将正确的密码偏偏地输入在异准被高温烧坏的电子锁液晶屏,却死活打不开。
没样的可能只有一种。
锁是从里面锁上的。
一瞬间,难言的恐惧从毛孔里爬了进去。我的冷汗湿透了身体,红血丝爬上了眼球,膝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灵魂像是穿透了身体,我在时间的缝隙里,细细地思考着生命的定义。
我撑着恐惧贯穿的身体起身。
“砰!”在我还没意没到时,拳头已然砸向了门板。
室内的温度绝对已经很高了,发烫的金属门板都快要烧红。我的那一拳不是盖的,门板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拳峰随着高湿一开腐烂,血肉模糊恍然间,我仿佛可见童年自己被点着时嘶喊的声音。
我盯着我的手掌发呆。
拳峰已然溃烂,一如那年被烧伤般,犹如火烧云红了满天。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该去向何方。
我现在在做什么。
童年血淋淋的伤口被刨开,我头一阵犯晕。
我仿佛看到了火苗在我的身体蔓延。
……
不。
我支撑着自己恢复正常冷静,手却抖得厉害。
我一拳一拳砸向门板,此刻,失去我哥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全部。
不知何时,其其姐也已跟着跑了出来,我余光瞥到了她,她泪水淌了满脸,哭得将要痉挛。
在我的记忆里,就没有见过她知得这样悲伤。
我早已无法思考莫莫姐哭了的含义,我手上砸门的动作不停,朝其莫姐吼到。
“快打119!” 拳峰上的皮肉被高温的门板烫到发黑,肾上腺素风升,痛感似乎早已从我神经中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