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弹开的刹那，走廊传来尸床轮轴的吱呀声。泛黄的脐带血储存袋静静躺在天鹅绒衬布上，标签被火烧去半边："供体ZH1987..."冷冻管侧壁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霍沉心口那道疤的弧度，与储存袋上医疗图示的器官摘取切口完全重叠。
"原来你在这里。"
林雪儿的声音裹着香奈儿5号的毒香飘来。苏晚反手将储存袋塞进解剖服内衬，转身看见对方高跟鞋尖沾着停尸房的冰霜。镶钻手机屏幕亮着监控画面：霍沉正在二十楼手术室，手持电锯对准昏迷的陈默。
"你以为他真会护着你？"林雪儿指尖抚过不锈钢解剖台，"当年霍夫人难产大出血时，你母亲可是握着手术刀在笑呢。"她突然掀开白布，福尔马林浸泡的婴儿标本睁着空洞的眼眶，颈间挂着烧变形的双H长命锁。
苏晚撞翻标本罐后退，后腰抵住冷藏柜。林雪儿举起的手机正在播放尘封录像：1987年6月17日凌晨，母亲抱着浑身青紫的婴儿冲出火海，身后传来霍夫人凄厉的惨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你才是被偷换的赝品。"林雪儿笑着按下遥控器，冷藏柜突然弹出。苏晚仰面跌进尸堆，腐臭味中瞥见一具女尸腕间的翡翠镯子——正是母亲日记本照片里那只完整的传家宝。
窒息感压迫胸腔时，尸柜缝隙透进一缕雪松香。霍沉染血的手劈开柜门，将苏晚拽进怀中。他白大褂下露出沾着脑浆的手术刀，体温低得不似活人。
"真可惜，"他舔去她眼睫上的冰霜，"游戏才刚开始。"沾着陈默血迹的U盘塞进她掌心，里面是霍夫人产房监控的原片——画面里母亲抱着两个啼哭的婴儿，其中一个心口缀着三点朱砂痣。
ICU的蓝光在霍沉睫毛下投出蛛网阴影。苏晚盯着他胸腔引流管里淡红的液体，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与U盘视频里新生儿的心率渐渐重合。护士站突然传来骚动，她将窗帘拉开缝隙，看见林雪儿正将针管刺入霍沉叔叔霍明远的颈动脉。
"你知道双胎输血综合征吗？"
霍沉沙哑的嗓音惊得她碰翻生理盐水。他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头发，输液管在冷白腕间勒出血痕："强壮的胎儿会吸走同胞的血，就像..."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床单绘出基因链图案，"就像你母亲当年做的选择。"
苏晚握紧那枚长命锁，锁芯掉出的微型胶卷显示：霍夫人当年怀的是同卵双胞胎。火灾前一小时，母亲抱着体征较弱的婴儿躲进地下血库，而留在保温箱里的那个被浓烟熏成死胎。
"你才是霍家真正的..."话音被破门声打断。霍明远带着防暴警察冲进来，枪口对准苏晚眉心："谋杀陈默的凶手找到了！"
林雪儿举着带苏晚指纹的手术刀娇笑："沉哥哥的心脏起搏器里，可是有你DNA呢。"她故意露出颈间掐痕，"不过你要是跪下求我..."
霍沉突然拔掉呼吸机，在警报声中扯开病号服。心电监护电极连着的不是皮肤，而是植入皮下的微型投影仪——此刻正将霍明远走私器官的交易记录投满整面墙。
"三叔，你的肾源配型数据库挺有趣。"他咳着血沫微笑，指尖划过苏晚颤抖的唇，"特别是这份用我心脏培育克隆体的企划书。"
混战在催泪瓦斯中爆发。苏晚被霍沉推进通风管道时，看见他锁骨下的朱砂痣开始渗血。管道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风声，尽头处是尘封的医院老楼，焦黑墙面上用血写着：欢迎回家，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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