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的合卺酒尚在喉间滚烫，星月便嗅到了血的味道。
鎏金烛台上凤凰衔着的明珠突然炸裂，碎玉飞溅的瞬间，她本能地扑向胤禛。毒箭穿透肩胛的刹那，她竟想起三日前钦天监的卦辞——"凤栖梧桐，泣血方生"。
"星儿！"胤禛的嘶吼震得殿外积雪簌簌而落。他徒手折断箭尾，乌黑血珠溅上龙凤喜烛，滋啦一声腾起青烟。
星月蜷在他怀中，看着自己指尖迅速漫上蛛网般的黑纹，忽然笑了："皇上穿喜袍的样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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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药炉烧红了半边天。
温实初剖开第四十七只药盅，颤声道："此毒名'长相思'，需至亲心头血作引..."话音未落，胤禛已扯开衣襟，匕首在烛火中泛着冷光："取。"
"皇上不可！"苏培盛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前朝刚平叛，您若有三长两短..."
胤禛一脚踹开他，刀尖抵住心口："朕与她是结发夫妻，算不算至亲？"
血珠顺着匕首滚落药盅的刹那，殿外忽然传来婴儿啼哭。乳母抱着四阿哥踉跄跪地："小阿哥腕间...有红痣！"
星月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日冷宫秘道发现的襁褓血书，分明写着"朱明遗孤，左腕赤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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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地牢水声滴答。
胤禛掐着钦天监监正的咽喉将人按在刑架上，脚下积血倒映着扭曲的脸："说！谁让你在合卺酒里掺曼陀罗？"
"是...是..."监正凸出的眼球转向角落阴影，"太后...临终前..."
剑光闪过，人头落地。胤禛转身盯着从暗处走出的甄嬛，剑尖还在滴血："你早知道四阿哥身世。"
"皇上不也知道？"甄嬛抚着翡翠耳坠轻笑，"那日臣妾难产，星月妹妹从冷宫带回的不止兵符，还有前朝玉玺。"她忽然掀开四阿哥襁褓，婴儿左腕朱砂痣艳如泣血，"这孩子，是朱明皇室最后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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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的景仁宫飘着奇香。
星月望着铜镜中溃烂的伤口，忽然将金簪抵在颈间："皇上若为他剜心取血，臣妾即刻死在这里。"
胤禛攥住簪尖，任鲜血染红袖口："你知道了。"
"四阿哥的毒斑与臣妾同源...他才是真正的药引。"星月抚上他心口新疤，泪落如珠，"皇上早知他是前朝余孽，却瞒着臣妾..."
"朕瞒的是这天下。"胤禛突然撕开中衣，心口赫然纹着她的闺名，"从你替朕挡箭那刻，朕便决议与他共天下。"他抱起她走向浴池，池水中浮着百朵天山雪莲，"十年前朕屠兄弑弟，十年后，朕想为你积点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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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祭天那日，星月戴着凤冠接受万民朝拜。四阿哥在她怀中熟睡，腕间红痣用胭脂绘成了莲花。
夜里胤禛为她换药时，忽然咬住她肩头齿痕："今日礼部说，该选秀了。"
星月反手将药膏抹在他鼻尖："选呀，只要皇上舍得让新人瞧见..."她指尖划过他背上纵横交错的疤，"这些只属于星儿的印记。"
胤禛低笑，打翻的药盏染污了奏折。窗外又飘雪，他抱着她倒在狼藉间时，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国师说他是孤星命格。
原来孤星遇见命定的凤凰，也会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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