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她将手包随手放在工作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边。
“念初，昨晚去哪了？”秦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夹着一沓设计稿，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她转过身，看到秦朗关切的眼神，扯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出去走走。”
“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秦朗将设计稿放在一旁，走到她面前，“是不是又是和沈司南有关？”
林念初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设计图纸上。那些线条和色块仿佛都在嘲笑她的分心。
“叮咚——”电脑突然发出邮件提示音。她的手指僵在半空，迟迟不敢点开屏幕。
秦朗察觉到她的异常，探头看向她的电脑屏幕。那封邮件的标题让他皱起了眉头：“‘真相就在眼前’？什么鬼东西。”
“别开！”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但秦朗已经点开了邮件。一张模糊的照片占据了屏幕，是季雨涵出现在沈司南办公室的情景，时间显示在深夜。
“这能说明什么？”秦朗冷笑一声，“技术手段随便都能制作出来。”
林念初盯着那张照片的像素点，似乎在寻找某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破绽。但那熟悉的办公室布局，沈司南桌上那个她亲手制作的陶瓷笔筒，都在提醒她图片的真实性。
“我需要静一静。”她突然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念初！”秦朗在她身后喊道。
她没有回头，脚步却越来越快。穿过走廊时，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咖啡馆里季雨涵尖利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你到现在还觉得他是为了你好的？”
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沈司南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私家侦探送来的资料。他的手指在桌面轻敲，那是一份详细的资金流向报告，显示季雨涵与竞争对手公司有巨额资金往来。
“查到了。”助理推门进来，“季小姐确实在一次酒会结束后，派人跟踪过林小姐。”
沈司南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拿起手机，打开与林念初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等我，给你一个解释。”
但她始终没有回复。
“备车。”他站起身，“去林工作室。”
而此时的林念初已经来到了一家街角的小咖啡馆。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街边游移。
“一杯美式。”她对着服务生说道，手指不住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
窗外行人匆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笼子里。那些关于季雨涵的蛛丝马迹，关于沈司南的种种疑点，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手机屏幕又亮了，是秦朗发来的消息：“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正要回复，突然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那是季雨涵，她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套装，手上提着最新的奢侈品包，步伐优雅而从容。
林念初的手指顿住了。她盯着那个背影，突然想起几天前在展览会上，季雨涵对秦朗那种明显带着敌意的目光。那种目光，与她看着沈司南时如出一辙。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脑海。
她从包里翻出记事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过去几周发生的所有事终于有了某种联系。季雨涵对秦朗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秦朗是她的合作伙伴，更是因为……
“你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抬头，看到沈司南站在她面前，西装有些凌乱，眼睛里带着熬夜的红血丝。
“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关于季雨涵，关于我们的过去，关于现在发生的所有事。”
林念初没有说话，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本子的边角。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分割线。
她不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否还应该相信他的话。[]沈司南在她的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写满字的笔记上。林念初将本子合上，他的视线扫过快速翻过的文字：“你在调查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望向窗外继续走过的季雨涵，淡淡地说：“你看她多完美，从来都不露破绽。”
沈司南紧跟着望向外面，轻轻啧了一声：“表象就像一场设计，永远不能只看外表。我已经搜集到她的实质了。”
林念初抬起眼与他对视，试图在对方的眸子里找到解释，哪怕只是一丝真诚：“你不是一直在幕后保护我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事？”
“这件事复杂的本质超乎你的预期，”他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神情认真且沉重，“季雨涵并非仅为拆散我们。她还在尝试渗入我的公司进行窃密。”
林念初眼神微动，内心如同瞬间掀起了波澜：“那么，之前的种种也都是她在推波助澜吗？包括发这些邮件。”她举起手机将方才的匿名邮件给沈司南看。
他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愈发阴沉：“不仅如此，她还试图借机挑拨秦朗与你的工作关系。她暗中计划破坏你的设计工作室。”
她攥紧了手机，脑海中闪过近日来的每一场误会和每一回争执。深呼吸一下才平复着起伏的心跳，目光移向那还在窗边不紧不慢走过的窈窕背影，顿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她居然做到如此……我该怎么办才能自保?”
“首先，”他伸手捏着她未防备的指尖轻声安抚着她，“你要保持冷静继续工作，假装什么事都发生，别让她察觉。同时，我也会在周围安排人员保护你的安全。一旦有了确凿证据，一定让她全盘皆输。”
林念初深吸一口气，看向还握着她的手，心中仍然有些犹豫与猜疑：“可我们现在的局势...已经回不到当初，不是吗?”
沈司南凝神看着她，眼神深沉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无法名状的渴望：“那又如何，我会重新让一切变得不同。信我，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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