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校已是深夜。江义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却在拐角处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意。
她穿着睡衣,外面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到江义,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走。
"等等!"江义鬼使神差地叫住她,"你...身体好些了吗?"
沈意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承蒙关心,死不了。"
江义鼓起勇气上前:"关于你父亲的事...我打听了一些消息。"
沈意猛地转身,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你知道了什么?"
"可能...可能与军火走私有关。"江义艰难地说,"但我不能确定是谁——"
"军火走私?"沈意皱眉,"父亲从未提起过..."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地上,划出一道银色的分界线,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沈意突然问,"你不是应该监视我吗?"
江义的心跳漏了一拍:"我..."
"算了。"沈意疲惫地摇摇头,"无论如何,谢谢你。"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查过父亲的书房,发现他死前在调查一批从德国走私的毛瑟枪。线索指向一个代号'夜枭'的人。"
"夜枭..."江义喃喃重复,觉得这代号莫名耳熟。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沈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查查这个代号在你父亲的文件中是否出现过。"
江义没有立即回答。这意味着背叛父亲的信任,意味着可能揭开一个可怕的真相...
"我会考虑的。"她最终说道。
沈意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她突然回头:"江义,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身上有种...奇怪的感觉。"
江义浑身紧绷:"什么感觉?"
"说不清。"沈意歪着头,"就像...你明明站在我面前,却好像戴着面具。"她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我太累了吧。晚安。"
看着沈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江义回到宿舍,反锁上门。她站在穿衣镜前,缓缓脱下军装外套,解开衬衫纽扣,一层层拆下缠胸的白布。
镜中逐渐显现的是一具年轻女性的身体——纤细的腰肢,白皙的肌肤,以及被长期束缚留下的红痕。
江义伸手触碰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我到底是谁?"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凄厉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