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剑冢上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猩红缝隙。那不是云层的裂痕，而是实实在在的天穹破碎——透过裂缝能看到扭曲的星河，以及星河背后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眸。
夜余烬悬浮在剑轮中央，左半身已经晶化，皮肤下流动着星沙般的物质。她每呼吸一次，就有更多残剑从剑冢飞出，填补进头顶的剑轮缺口。宋鸢的七色花短剑插在地面，剑身疯狂震颤，复眼里不断涌出混杂着金丝的血液。
"天穹......在流血。"时安晶化的双手插入泥土，声音沙哑得不成人声。他种下的金穗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稻秆里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古老的农修警示符：
【天泣之时，混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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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羽的惊蛰枪突然脱手，枪尖刺入自己胸膛。没有鲜血涌出，只有无数记忆碎片从伤口喷溅：
五岁那年，父亲在他后背刻下的不是雷纹，而是微型锁魔阵；
雷狱峰地底埋着的不是祖师遗骸，而是十二具叶家剑修的尸体；
最可怕的是——现任凌霄真君撕下人皮时，露出的锁链躯体上，布满了与夜余烬相同的红痕。
"天道......是活的。"他跪倒在地，额头的青铜面具碎片突然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真相：
【吾即天道，天道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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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余烬的晶化已经蔓延至脖颈。初代圣女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翻腾：
三百年前那场仪式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叶家试图将混沌分食。十二位先祖各得一份力量，却也各自付出代价——有人变成测灵碑，有人化作锁魔链，而她，成了混沌树的第一个养分。
"你不一样。"圣女的声音在她颅骨内回响，"你体内流着夜嫣的血......那个女人，把混沌的'人性'留给了你。"
夜余烬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画的不是符咒，而是将混沌的"恶念"与"善念"分离的禁术。她低头看着晶化的左手，那里正握着半块残玉——玉上的"叶"字已经变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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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树突然连根拔起，树干裂开成十二道星光锁链。每道锁链末端都拴着一个光团，其中十一个已经暗淡，唯有属于初代圣女的那个还在闪烁。
"现在选择。"树心的声音突然变成夜嫣的语调，"成为新的天道，或者——"
宋鸢突然折断七色花短剑。所有复眼同时爆炸，形成的血雾在空中凝成桥梁，连接了四个光团。林鹤羽的惊蛰枪自动分解，雷纹在空中组成《弑神诀》真正的最后一式：
【以魂为火，焚天改命】
时安已经完全晶化的双手插入树心，种下那颗从剑冢最深处挖出的种子。新芽破土而出的瞬间，整个剑冢的地面开始晶化，那些晶簇里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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