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困兽之斗**

程默的指节因紧握扶手而发白。SUV在暴雨中甩尾漂移，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刺破耳膜。

"坐稳了！"苏璃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星辰科技地下停车场的紧急通道。栏杆被直接撞断，后视镜里那三辆黑色越野车紧随其后。

卫星电话里，Echo的声音依然冷静：**"张维在37层主控室，他启动了‘熔断协议’——不是72小时，系统将在3小时后崩溃。"**

"什么？！"程默和苏璃同时出声。

**"他发现了你们的行动，提前了计划。"** Echo调出一段监控画面——张维正在主控台前快速输入代码，身旁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国际刑警的内鬼切断了支援，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车子急刹在电梯口。苏璃从后备箱取出两个战术背包："换上。"

程默拉开拉链——防弹背心、震撼弹、加密通讯器，还有一把格洛克19。他抬头看向苏璃："你早就准备强攻？"

"从看到陈明的证据开始。"苏璃咔嚓一声给手枪上膛，"张维在国防系统后台埋了逻辑炸弹，一旦引爆，半个亚洲的军事设施会门户大开。"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程默快速浏览了Echo发来的大厦平面图。37层被改造成了封闭式数据中心，唯一的通风管道直径只有40厘米。

"我钻管道，你正面吸引火力。"程默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紧身衣——影刃的标准装扮。

苏璃挑眉："终于不装了？"

电梯停在35层。两人分头行动前，苏璃突然拽过程默的衣领，将一个微型耳机塞进他耳中："频率128.7，我的生命体征监测也在这条线上。别死了，黑客小子。"

程默钻入通风管时，耳机里传来激烈的交火声。苏璃显然已经和安保交火，枪声伴随着警报响彻大楼。

狭窄的金属管道内，程默肘膝并用艰难前进。四十厘米的直径让他几乎无法转身，汗水混合着灰尘黏在脸上。爬到37层换气口时，他透过百叶窗看到了张维——那个平日儒雅的技术官此刻面目狰狞，正对着手机咆哮：

"立刻转移所有资金！什么？‘影刃’？他要是敢出现，就让他和陈明一个下场！"

程默轻轻拨开换气扇叶片。主控室内只剩下张维和一名守卫，苏璃的佯攻显然调走了大部分兵力。他摸出震撼弹，深吸一口气——

"轰！"

巨响伴随着强光爆开。程默趁机跃下，一个翻滚躲过守卫的扫射，抬手两枪命中对方膝盖。张维转身要跑，被程默一个飞扑按在控制台上。

"结束了，张维。"程默用枪抵住他太阳穴，"撤销熔断协议！"

张维突然诡异地笑了："你确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耳机里突然传来苏璃的闷哼和杂乱的电流声。程默心头一紧："苏璃？"

**"程默...别管我...协议密码是..."** 通讯戛然而止。

张维趁机猛击程默腹部，挣脱控制按下某个红色按钮。整个楼层的安全门瞬间落锁，通风系统喷出淡绿色气体。

"神经毒气，三分钟致死。"张维退到防弹玻璃后的安全区，冷笑着举起平板——画面里苏璃被三名枪手逼到天台边缘。**"选吧，救她还是救那些素不相识的国防系统？"**

程默的视线开始模糊。毒气灼烧着肺部，而倒计时显示02:47:33。他踉跄着扑向主控台，手指在键盘上艰难敲打——

**影刃模式，启动。**

三块虚拟屏幕在视网膜上展开。程默咳着血，同时入侵大厦消防系统启动排风，调用无人机干扰天台枪手，最后调出"星盾"的核心代码。

"没用的，"张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后门协议需要我的生物特征才能终止。"

程默突然笑了。他拔出陈明硬盘插进接口，屏幕上弹出陈明生前留下的最后程序——

**"生物特征模拟器启动。采样对象：张维，指纹/虹膜/声纹匹配中..."**

张维脸色骤变："不可能！他怎么会有我的——"

**"匹配成功。熔断协议终止。"**

大厦灯光骤亮又恢复，倒计时定格在00:47:21。程默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玻璃后满脸惊恐的张维："陈明黑进过你的私人设备...这是他最后的礼物。"

警笛声由远及近。张维突然掏出手枪，却在扣动扳机前被破窗而入的狙击子弹命中肩膀——天台上的苏璃放下冒着烟的步枪，朝程默竖起大拇指。

当特警冲进主控室时，程默正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张维的犯罪证据上传至全网。恍惚中，他看见苏璃拖着受伤的腿向他奔来，嘴唇开合说着什么。

世界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程默听见Echo的声音在耳机里轻笑：

**"干得漂亮，影刃。现在，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