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真相的代价**

程默在医院的白炽灯下睁开眼睛，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尖锐的疼痛立刻从右臂传来。

"醒了？"苏璃的声音从病床右侧传来。她坐在椅子上，左臂打着石膏，额角贴着一块纱布，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医生说你的肺部吸入过量神经毒素，再晚十分钟送医就会造成永久损伤。"

程默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张维呢？"

"国际刑警特殊关押。他招供得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苏璃递给他一杯水，"你昏迷了三天。这期间，我们根据陈明的证据，阻止了'星盾'后门的激活，逮捕了'暗网'在亚太区的七个核心成员。"

程默小口啜饮着水，感受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Echo是谁？"

苏璃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很快就会见到他。"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进入。他约莫六十岁，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管双腿残疾，但脊背挺得笔直，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程默先生，"老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是国家安全局网络安全特别行动处的周毅，代号'渡鸦'。"

程默的瞳孔骤然收缩——"渡鸦"是他暗网中唯一信任的线人，三年来为他提供了无数关键情报。

"你...就是Echo？"

周毅点头："陈明是我的学生。三年前，他发现张维在'星盾'中植入后门的证据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我。我们约定，如果他遭遇不测，所有证据会自动发送给三个备份点：你、我，以及我安排在星辰科技的另一个卧底。"

程默看向苏璃，后者轻轻点头。

"整个行动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周毅继续道，"我们需要确保证据链完整，才能将'暗网'一网打尽。你的复仇恰好成为了最好的掩护——没有人怀疑一个为朋友报仇的黑客会是国安的计划一环。"

程默握紧了床单，指节发白。三年来，他以为自己在独自追查真相，却原来只是一枚被精心布置的棋子。

"陈明知道这个计划吗？"他声音沙哑。

"知道。"周毅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最后的留言是，如果他死了，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好好活着。"

程默闭上眼，陈明毕业典礼上灿烂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他们曾经约定要一起创立安全公司，成为改变世界的"黑白双煞"。

"现在，"周毅转动轮椅靠近病床，"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正式加入我们吗？以'影刃'的能力，加上国安的支持，你可以阻止更多像陈明这样的悲剧。"

程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肩上的重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落感。

"我需要时间考虑。"

周毅理解地点点头，递给程默一部加密手机："等你准备好了，联系我。"他转向苏璃，"小苏，你的调令批下来了，下周一去网络安全局报到。"

苏璃立正敬礼："是，处长。"

待周毅离开后，病房陷入沉默。程默盯着天花板，突然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不，"苏璃摇头，"直到你在服务器机房认出'暗网'的攻击模式。普通程序员不可能有那种洞察力。"她顿了顿，"但我在陈明的资料里看过你的照片，他称你为'我见过最天才的黑客'。"

程默苦笑："结果我们都只是棋子。"

"不，"苏璃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我们是唯二从棋盘上活下来的棋子。这已经赢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口停下脚步："对了，技术部恢复了张维私人服务器里的所有数据。陈明死前录制的最后一段视频在里面...我想你应该看看。"

苏璃将一个U盘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带上了门。

程默颤抖着插入笔记本电脑。视频中，陈明坐在熟悉的公寓里，背景是他们的毕业合照。

"嘿，老程，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的预感成真了。"屏幕里的陈明笑得有些勉强，"张维在'星盾'里埋的后门比我想象的更可怕。这不是普通的商业间谍，他们打算用这个控制整个亚太地区的军事系统。"

他凑近镜头，声音压低："我已经把证据分成三份。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对不起，这次可能要爽约了。"

视频结束前，陈明突然露出他们大学时代恶作剧得逞时的狡黠笑容："PS：我黑进了张维的私人设备，复制了他的生物特征。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加我们第一次入侵学校系统的日期。老规矩，别被抓啊，'影刃'。"

屏幕变暗，程默的泪水终于决堤。三年来，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金光穿透云层，为病房镀上温暖的颜色。程默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拨通了唯一存储的号码：

"周处长，关于那个offer...我接受。"

（全文完）

##**后记**

程默正式加入国安局网络安全特别行动处，代号"影刃"保留，成为苏璃的固定搭档。两人在后续行动中成功瓦解了"暗网"组织的全球网络。

张维被判叛国罪，终身监禁。星辰科技重组后，"星盾"系统被全面审查并用于国家关键基础设施防护。

每年清明，程默都会带着两杯咖啡去陈明墓前，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墓碑前。他们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当年"守护网络安全"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