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张真源瘫坐在床边，思绪纷乱。父亲的话证实了宋亚轩的部分说法——两个家族确实在互相算计。但宋亚轩呢？他知道这个"临时协议"吗？他是否也在欺骗自己？
窗外，一只夜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啼鸣。张真源突然想起宋亚轩插在他领口的那片羽毛，想起雨中那首《小夜曲》。那样的情感...能伪装出来吗？
他必须弄清楚真相。
正午时分，张真源假装午睡，实则悄悄溜向家族议事厅。如果父亲有计划，一定会与长老们商议。议事厅门前的守卫是个新面孔，但张真源作为家族继承人，自然不会被阻拦。
"少爷，"守卫恭敬地低头，"长老们正在开会。"
"我知道，父亲让我来的。"张真源面不改色地撒谎。
守卫放行，张真源轻手轻脚地靠近内厅大门。厚重的橡木门隔音极佳，但对吸血鬼的敏锐听觉来说，足够捕捉到里面的对话。
"...宋氏已经同意了地点，但他们肯定会做手脚。"这是大长老张恺的声音。
"无妨，"父亲的声音回应，"我们已经在真源身上下了血咒。一旦仪式开始，宋家小子的力量就会通过链接转移到真源体内。"
张真源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血咒——最恶毒的吸血鬼魔法之一，能将一个吸血鬼的生命力强行转移到另一个身上。
"宋氏那边呢？他们有什么计划？"另一位长老问。
"根据线报，"父亲冷冷地说，"他们打算在仪式最后关头用银匕首刺穿真源的心脏，夺取纯正的黑色之血。"
张真源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两边都在谋划谋杀！他和宋亚轩不过是棋子，被各自的家族推向祭坛。
"孩子们知道真相吗？"一位较温和的长老问。
"当然不。"父亲嗤笑，"真源太软弱，会坏事。至于宋家那小子...听说他对真源产生了真感情，真是可笑。"
张真源再也听不下去，悄悄退出了走廊。他的胸口像被银匕首刺中般疼痛。原来在父亲眼中，他不过是个软弱无用的工具。而宋亚轩...宋亚轩对他的感情竟然被家族知晓并嘲笑。
回到房间，张真源锁上门，从书桌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通讯器——这是贺峻霖给他的，能避开家族监控。他迅速发出一条加密信息：【紧急。需要见面。H知道地点。】
回复几乎是立刻到达：【日落。老地方。坚持住。】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张真源的眼眶发热。无论有多少谎言和算计，至少这一刻，他相信宋亚轩的关心是真实的。
等待日落的时间像被拉长的影子般漫长。张真源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假寐，以免引起怀疑。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他启动了预先准备好的幻象咒——床上会出现一个熟睡的假象，持续两小时。
密道依旧畅通。十分钟后，张真源钻出教堂密道，发现宋亚轩已经等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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