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将尽时

"你还好吗？"张真源忍不住问。

宋亚轩摇摇头，拉起衬衫——那个金色印记已经扩散到胸口，像蛛网般爬满上半身："诅咒在加速。血月越近，反应越强。"他放下衣摆，急切地问，"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将偷听到的内容和盘托出。随着每一句话，宋亚轩眼中的金光越发炽盛，最后几乎照亮了昏暗的教堂。

"这群老不死的！"宋亚轩一拳砸在长椅上，木头应声而裂，"他们竟敢...竟敢这样对待你！"

"你们家族不也一样？"张真源苦笑，"银匕首穿心，真是体贴。"

宋亚轩猛地抬头："我不知道这个计划！我发誓！如果我知道他们打算伤害你..."他的声音哽住了，眼中的金光渐渐平息，"张真源，我们必须离开。今晚就走，远离这一切。"

"逃到哪里？"张真源摇头，"血月会、两家的人都会追捕我们。而且..."他指了指宋亚轩的胸口，"诅咒怎么办？"

"我宁愿变成怪物也不愿看到你受伤害。"宋亚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可以去找北方氏族寻求庇护，或者渡海去新大陆..."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焦急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这个傻瓜真的准备放弃家族、责任、一切，只为了保护他。

"宋亚轩，"他轻声问，"你真的...爱我吗？"

教堂内一片寂静，连风声都停滞了。宋亚轩向前一步，月光透过彩窗照在他脸上，映出那双金色眼眸中的无限柔情。

"从你在玫瑰园弹琴那晚起，"他轻声回答，"也许更早。当我看到你在聚会上独自站在角落，明明不快乐却还要保持微笑的样子...我的心就再不属于我自己了。"

张真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在胸口扩散。多少个世纪以来，他活在家族的期望与自我怀疑中，从未想过有人会爱上真实的他——那个敏感、内向、热爱音乐胜过鲜血的他。

"我相信你。"他最终说道，这四个字重若千钧，"但我不认为逃跑是答案。"

宋亚轩皱眉："那你的计划是？"

"反击。"张真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两边都想利用我们完成仪式，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但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

"你是说..."

"真正的仪式。"张真源点头，"不是偷取力量，不是谋杀对方，而是真正的'敞开心灵，交换血液与灵魂'。破除诅咒，一劳永逸。"

宋亚轩的瞳孔微微扩大："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任何一方心存犹豫或欺骗，两个人都将灰飞烟灭。"

"我不怕。"张真源向前一步，主动握住宋亚轩的手，"只要和你一起。"

宋亚轩的手温暖而有力，轻轻回握着："你确定吗？"

张真源正要回答，教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背靠背站立。

"血仆？"张真源低声问。

宋亚轩摇头："不，是狼人。很多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