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将尽时

"不。"他站直身体，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的未来由我自己选择。而我选择他。"

张玄的表情扭曲了："愚蠢！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他猛地挥手，"抓住他们！要活的！"

最后的冲锋开始了。张真源和宋亚轩背靠背，拼尽全力抵挡潮水般的敌人。宋亚轩的力量越来越不稳定，每一次释放金光，身上的裂纹就扩大一分。张真源自己也多处负伤，血液浸透了黑色衬衫。

"时间到了！"宋亚轩突然大喊。

张真源抬头，血月正好升至夜空最高点，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现在或者永不。

"开始仪式！"

他们同时转身，面对彼此。宋亚轩伸出双手，张真源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十指相扣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动。张真源感到宋亚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自己脑海——童年孤独的训练，人类世界的短暂自由，第一次见到张真源时的心动...一切毫无保留。

作为交换，张真源也敞开了自己最深的记忆：母亲的摇篮曲，被族人嘲笑的敏感天性，玫瑰园中听到宋亚轩理解话语时的震撼...所有隐秘的伤痛和欢乐。

"我爱你。"宋亚轩轻声说，眼中金光璀璨。

张真源微笑回应："我也爱你。"

他们同时向前倾身，额头相贴，嘴唇轻轻相触。真爱之吻。

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以两人为中心爆发，将周围的敌人全部掀翻。金色与黑色的光柱从他们身上冲天而起，在血月下交织成螺旋。张真源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那滴金色血液正在融化，渗入他的心脏；同时宋亚轩胸前的黑色宝石也碎裂开来，黑色物质流入他的体内。

"不！"张玄的尖叫从远处传来，"停下！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已经太迟了。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张真源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扩展，与宋亚轩的灵魂交织在一起，形成某种全新的、更强大的存在。痛苦与愉悦同时袭来，他紧紧抓住宋亚轩的手，仿佛这是世界上唯一的锚点。

天空中，血月开始发生变化。暗红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银白。当最后一丝血色消失时，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着张真源和宋亚轩。

宋亚轩身上的裂纹开始愈合，金光不再狂暴，而是变得柔和而稳定。张真源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血管中流淌——不是破坏性的，而是充满生机的能量。

当光芒散去时，悬崖上一片寂静。血月会的成员大多逃走了，只剩下张玄和几个重伤的追随者。贺峻霖从树林中跑出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成功了？诅咒被解除了？"

张真源看向宋亚轩，后者正惊讶地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那些可怕的裂纹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皮肤上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精美的刺青。

"我想是的。"宋亚轩微笑，转向张玄，"你输了，张长老。诅咒已经破除，两个家族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