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城被六个核桃味的奶嗝惊醒时，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他掀开真丝被的手突然顿住——胸口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林小满正用他的高定领带当眼罩，怀里还抱着个会咕噜叫的热水袋。
"你最好解释一下。"顾明城戳了戳青年脸颊上的睡痕，"为什么我的卧室会出现三只流浪猫？"
林小满瞬间清醒："它们说你是冷血资本家！"他举起虎斑猫的爪子指着智能温控器，"地暖开到30度，楼道消防栓都结霜了，这是碳基生物干的事？"
总裁先生的目光扫过猫窝——那是用他丢失的Armani羊绒围巾改的。自动喂食器正在吐猫粮，仔细看竟是昨天米其林餐厅送来的和牛边角料。
"所以你就拆了智能家居的零件做取暖器？"顾明城拎起滋滋冒火花的金属装置，"还在我床头装老鼠诱捕器？"
"那是空气净化器改的！"林小满突然扑过来抢，"别动那个红色按钮！"
两人滚作一团时，智能窗帘突然自动拉开。十二台无人机悬停在落地窗外，拼成巨大的爱心矩阵。为首那架挂着横幅：情人节快乐，我的小满。
顾明城僵住了。这是他上周让助理安排的惊喜，此刻却像死刑宣判书。林小满呆呆看着闪烁的LED灯："你们搞传销的...过节还团建？"
"是业主联谊会。"顾明城面不改色地摸出手机，"物业说独居老人需要关怀。"他迅速给特助发消息：立刻把顶楼停机坪的玫瑰换成脑白金。
林小满突然抽了抽鼻子："什么味道？"
厨房传来诡异的焦糊味。他们冲过去时，只见智能料理机正在疯狂震动，液晶屏显示着「爱的火山熔岩蛋糕」。林小满昨晚偷换的火锅底料，此刻正从出料口喷出鲜红的岩浆。
"我的高定时装秀邀请函！"顾明城抢救不及，眼睁睁看着放在中岛台上的烫金信封被辣油浸透。林小满却举起手机："等等！这玩意能修抽油烟机啊！"
他掰开发烫的料理机外壳，把漏油的轴承往通风管道一塞。轰隆一声，积攒半年的陈年油垢化作黑雪，纷纷扬扬落满顾明城精心打理的发型。
"看！"林小满抹了把脸上的油渍，"省了五百块清洗费！"他的虎牙在晨曦里亮晶晶的，鼻尖还沾着辣椒末。
顾明城望着青年手舞足蹈的模样，忽然伸手蹭过他的嘴角。指尖那抹鲜红不知是辣油还是别的东西，被他含进唇间细细品味。
"是地沟油的味道。"林小满诚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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