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城第八次被静电击中的时候，终于发现林小满在用他的鳄鱼皮腰带当防雷针。青年正踮脚把腰带系在水晶吊灯上，裤腰松垮地露出一截后腰，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那是缠在腰间的易拉罐拉环串。
"你在cosplay人形避雷针？"顾明城揉着发麻的指尖。
林小满神秘兮兮地晃了晃可乐罐："王阿姨说高层建筑容易引雷，这个叫能量置换。"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有PTSD？每次闪电都要抖三下。"
落地窗外适时劈过一道电光，顾明城条件反射地抓住真皮沙发扶手。七岁那年被困在暴雨中的琴房记忆呼啸而来，却被林小满"啪"地贴上额头的东西打断。
"开过光的。"青年指着易拉罐上歪扭的符咒，"用你酒柜里82年的雪碧写的。"
顾明城伸手要撕，指尖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林小满把他的手按在冰凉的铝罐上："试试又不亏，总比你每年花二十万请风水师强。"他说着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该不会真请过吧？"
惊雷在此时劈中避雷针。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熄灭，智能家居集体发出哀鸣。顾明城在黑暗中听见零件散落的声音，接着是林小满的痛呼。
应急灯亮起时，他看见青年正趴在波斯地毯上组装零件。拆开的扫地机器人肚子里，静静躺着个手工焊接的金属盒，跳动的蓝光照亮侧脸。
"改装版特斯拉线圈。"林小满得意地举起滋滋作响的装置，"用你保险箱里的金条当导体..."他忽然缩了缩脖子，"先说好，就借了五根。"
顾明城看着被熔成奇形怪状的金块，忽然笑出声。他扯松领带坐到林小满身边，昂贵的手工皮鞋碾过满地螺丝钉："知道为什么非要你住进来吗？"
"因为那个屁股形状的水渍？"
"因为你在暴雨里护着外卖箱的样子。"顾明城转动着变形的金条，"像只倔强的流浪猫，明明自己都湿透了，还要给奶茶打伞。"
林小满的耳尖在蓝光里泛红："那杯杨枝甘露...其实是我用过期原料自己调的。"他摸出个皱巴巴的塑封袋，"想着要是被投诉，就说是试喝新品..."
顾明城突然倾身咬住袋口。椰浆顺着唇角滑落，在雪白衬衫上晕开污渍。林小满手忙脚乱去擦，却被攥住手腕按在满地零件上。
"比82年的拉菲甜。"总裁先生舔过青年指尖的椰香，"现在，该付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全楼电力恢复的瞬间，三百架无人机在窗外绽放成星空。林小满看着新闻里正在直播的顾氏集团发布会，终于明白那些闪烁的灯光拼成的不是什么"物业关怀"，而是句未说完的告白。
"等下！"他忽然抵住顾明城逼近的胸膛，"你保险箱密码是我生日？"
"是你闯进我人生的日期。"男人把警报大作的金属盒踢进沙发底，"顺便说，那五根金条熔成了..."他的尾音消散在相触的唇间。
楼下的王阿姨举着望远镜啧啧称奇："现在的年轻人，拿雷暴当氛围灯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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