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有疑惑，「相爷刚才说，选中我是因为五年前的诗会。那为何成亲后又对我如此疏离？」
卫瑾言的目光一暗，「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他顿了顿，「我设局救宁阳公主，一旦事败，满门抄斩是轻的。我不能让你卷入其中。」
「所以相爷宁愿与我保持距离，也要把我推得远远的？」我苦涩地问道。
卫瑾言沉默良久，「我以为这样对你是最好的保护。可我错了...」
我等着他的下文。
「在宫中那一刻，我才明白，」他的声音低沉，「若你死在我怀里，我宁愿从未娶你，也好过承受那样的痛苦。」
我的眼眶不禁湿润，「相爷...」
「我不是什么好人，」卫瑾言自嘲地笑了笑，「我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了很多人，甚至不惜做出对不起皇恩的事。但唯独对你，我不愿有半点虚假。」
「那现在呢？」我鼓起勇气问道，「宁阳公主的事...」
「已经结束了。」卫瑾言叹了口气，「那天的刺杀，并非针对皇上，而是我策划的救援行动。借着混乱，一位死士已经成功送走了宁阳公主。她现在已经安全离京，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那相爷为何还会...」我指了指他的伤口。
「我本不该受伤，」卫瑾言淡淡道，「但我看到你被人群推倒，情急之下忘了防备。」
这一句平淡的话语，却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在那生死攸关之际，曾经高高在上的丞相，第一反应竟是保护我。
「卫逸...」我突然想到那个冒牌表弟，「他是不是...」
卫瑾言点点头，「他是我暗中培养的死士，专门负责接应宁阳公主。我不是没有表弟，只是真正的卫逸早已过世多年，他借用了这个身份。」
「那齐大人...」
「是我故意放出的烟雾。」卫瑾言道，「齐大人与我政见不合不假，但他绝非那种会派刺客的人。我只是需要一个由头将卫逸送出府去，好让他执行接应的任务。」
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不禁感慨万分，「相爷筹谋多年，只为救一位素未谋面的公主，真是义薄云天。」
卫瑾言摇摇头，「不，我并非毫无私心。宁阳公主的父亲——先帝曾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此番所为，不过是报恩罢了。」
我看着他疲惫的面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或许并不是外人眼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权臣，他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柔软与执着。
「相爷刚才说...」我斟酌着措辞，「说害怕我死在您怀里...」
卫瑾言的目光变得深邃，「因为我发现，不知何时起，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真的吗？」
「真的。」他伸手覆上我的手背，「我原本以为，一旦救出宁阳公主，成对先帝的承诺，我便可以放下一切，好好待你。却没想到，差点在最后关头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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