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一酸，泪水不自觉地滑落，「相爷...」
「别哭。」他轻轻为我拭去泪水，「我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我摇摇头，「相爷值得。这些年来，您一个人承担着救宁阳公主的重担，还不得不装作与柳婉儿交好，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不敢正视，如此委屈求全，又怎能说不值得？」
卫瑾言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你不恨我吗？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冷落和欺骗...」
「起初是有些怨的，」我坦诚道，「但后来我慢慢明白，相爷对我的好，都藏在细微处。比如每次都会留下我独爱的艾草糕，又比如只要我生病，必定会亲自熬药...」
卫瑾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都知道？」
我微微一笑，「草儿嘴快，总会不经意间透露这些事。再说，熬好的药上常有一片指甲大小的烫伤疤痕，那是相爷手上的老伤，沾了热药才会如此明显。」
卫瑾言凝视着我，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我只知道相爷心中有我，」我轻声道，「却不知相爷为何不愿表露。如今得知缘由，反而释然了。」
「从今以后，」卫瑾言坚定地说道，「我会对你坦诚相待，不再有任何隐瞒。」
我微微一笑，「相爷不必因愧疚而许下承诺。只要相爷心中有我，不论明示暗示，我都心满意足。」
卫瑾言摇摇头，「不是愧疚，而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这次险些失去你，我才明白生死之间，再多的计较都是虚妄。我只想好好待你，弥补这些年来的亏欠。」
我眼中含泪，「相爷...」
他俯身，轻轻拂去我额前的碎发，「叫我的名字。」
「瑾言...」我轻唤道，仿佛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与我朝夕相处三年的男人。
他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在我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好养伤，待你痊愈，我们便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不解地看着他。
「重新拜堂成亲，重新相识相知，」卫瑾言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地爱你，不再有任何隐瞒和顾虑。」
我破涕为笑，「相爷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不，」他认真地说道，「我们不只是夫妻，我要让全京城都知道，丞相卫瑾言深爱他的妻子，敬重她，珍视她，视她为毕生挚爱。」
我的心被他这番话填满，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那我便等着相爷来娶我。」
卫瑾言轻笑出声，「好，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就这样，在那个风雨欲来的秋日里，我与卫瑾言结束了长达三年的相敬如宾，开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
一个月后，卫瑾言果然在府中大办喜宴，重新迎娶了我，这一次，没有任何隐瞒和顾虑。
第二年春日，我有了身孕。卫瑾言得知后欣喜若狂，朝中事务再忙，也要亲自照料我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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