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既起,便如野火燎原。
沈言卿豁然起身,枯荣剑入手,冰凉沉实。她没走正门,身影如一道轻烟掠过寂静的庭院高墙。
虎贲的护卫在她眼中形同虚设,如入无人之境。
没有废话,枯荣剑出鞘半寸,寒光映亮她毫无波澜的眼。
剑是杀器,她此刻却未起杀心,招式凌厉却留有余地,旨在制伏。
劲风呼啸,金铁交鸣,黑衣身影在几名虎贲之间穿梭,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几个呼吸间,数名精锐虎贲或委顿于地,或被巧劲卸去关节,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未停步,径直走向言凤山的房门边。
推门而入时,言凤山正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卷文书,似乎对她的闯入并不意外,只是抬眼看她,眼神复杂难辨。
“言卿……你当真一点不顾惜,我留你一命的恩情吗?”
“恩情?”
沈言卿的声音不大,却冷硬如铁,截断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
枯荣剑完全出鞘,剑尖遥指,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你不是说,为了报答我母亲的恩情,这才放过我们母女的吗?怎么如今还要我报答你的恩情?凤山将军,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言凤山看着她,缓缓放下文书,没有呼喊侍卫,只是叹了口气:
“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去见该见的人。”
沈言卿上前两步,剑尖抵住他的脖颈,若是平日,他或许还能与沈言卿一搏,但是今日在顾玉和白吻虎的追击下,受了重伤,此刻绝不会是沈言卿的对手。
言凤山看着沈言卿,心中生出许多疑问。
细细想来,似乎从谢淮安入了长安城以来,虎贲卫的每一步计划,都好像在被对方牵着走。
换句话说,就好像对方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总是先他们一步,布好了局,只等着他们行动。
“我身边,有你们是暗桩?”
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了。
就算谢淮安当真运筹帷幄,料事如神,那也不可能算到,他会在何时何地,让虎贲换了白莞,让她顶替自己入城送死。
可事情偏偏就这么被他们料到了,甚至还让顾玉率领白吻虎出城杀他。
“凤山将军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他好了。”
同一片渐渐被暮色浸染的长安天空下,通往天牢的御道上,也正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叶铮押着吴仲衡,穿过相对僻静的街巷,往天牢方向去。
吴仲衡神情坦然,没有一丝作为阶下囚的自觉,叶铮则眉头微锁,心中略微不安。
他总觉得,今日的事情还没结束。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屋檐下的阴影里,静静站着一个身影。
青衫布履,身形瘦削,负手而立,仿佛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叶铮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化为全然的信赖与放松:
“师父?”
烛之龙转过身,平凡无奇的面容上带着惯有的,近乎慈和的笑意:
“看来你们的计划还算顺利。”他的声音温和。
叶铮不疑有他,快步上前:
“师父怎会在此?吴仲衡已拿下,正要押往天牢……”
他话未说完,已走到烛之龙身前两步之处。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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